这一日,镖队返回京城。
北镇抚司侦缉处办事房中,牟荣添见施翼走了进来,说道:“燕子,你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没出什么事吧?”
施翼叹一声,说道:“哎,别提了,出大事了。”
牟荣添一怔,心提到了嗓子眼,忙问道:“出啥事儿了?”
施翼拉把椅子,坐到牟荣添旁边,当下便将如何李皎月要贩卖刺参;如何遇上星海帮劫道;又如何李进忠打跑了星海帮;如何刺参被星海帮用豆油溶化掉等情,一一道出。
牟荣添听罢,皱起眉头,说道:“皎月不应该贪图利益贩卖刺参。”
施翼道:“李姑娘无非也是想多赚点,我觉得这没什么错,怪只怪那无肠公子太过卑鄙。这个王八日的郭索,咱可不能放过他。”
牟荣添起身道:“扶舆,我去一趟辽东,处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董扶舆道:“你放心去吧。”
牟荣添迈大步往外走,施翼见牟荣添没叫他一起去,跟过来,说道:“添哥,我陪你去。”
牟荣添道:“你旅途劳顿,还是在家里歇歇吧。”
施翼道:“我不累,用不着歇。”
牟荣添道:“那好,那就一起去吧。”
二人出了北镇抚司,骑马来到飞虎镖局,牟荣添在去辽东之前,想先安慰一下李皎月,让她放宽心。
进了飞虎镖局,在前厅没见着李皎月,林德清和胜明在厅中坐着,牟荣添和他俩打了声招呼,问林德清道:“二叔,皎月呢?”
林德清道:“在房里呢。”
牟荣添去了后宅,推门走进李皎月卧房,李皎月见他来了,叫了声“荣添”,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
牟荣添心里不好受,劝道:“皎月,你不要担心,我这就去辽东找郭索算账,一定能让他赔偿你的损
失,你就放心吧。”
李皎月道:“郭索肯赔吗?如果他不肯,可如何是好?”
牟荣添道:“事情是他做的,不由得他不赔。”
听牟荣添这么说,李皎月心下稍觉宽慰,牟荣添陪她坐在炕边,温存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和施翼赶奔辽东。
李进忠在牟荣添走后不久,也来到飞虎镖局,在厅中见到李皎月,他拿出几张银票,说道:“丫头,这有一千多两银子,你拿着。”这些银子是李进忠的全部积蓄。
李皎月道:“李叔叔,我哪好收你的银子。”
李进忠道:“咱都不是外人,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拿着吧,现在你遇上难处了,正是缺银子的时候,这点银子虽然解决不了大问题,却是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李皎月见盛情难却,只得收下。
郭金找了个乞丐,给他十几文钱,让他把一封信送到大茶叶商林员外的家宅。
那乞丐叩开林家宅门,门子以为他要讨饭,张口刚要骂,那乞丐把信递上,说道:“有一位大爷,让小的把这封要紧的信交给你们家员外。”
门子接过信,去后宅交给林员外,林员外取出信纸,展开观瞧,见上面写着“李皎月把你的货银弄丢了,赶紧去要债,别叫她跑了。”
林员外还不知道镖队已经回来了,更不知道李皎月把货银丢了,见过书信,吃了一惊,不敢耽搁,忙急匆匆出了家宅,来到飞虎镖局。
李皎月原本想先瞒着林员外,等牟荣添把郭索的赔款拿回来,再去找林员外交付,如此一来,便不会污了飞虎镖局的名声,没想到她刚一回京,林员外就找上门来了。
李皎月心里有愧,忐忑不安的把林员外请进厅中落座。林员外沉着脸,说道:“李局主,你们何时回来的?”
李皎月道
:“上午刚回来。”
林员外道:“我的货银呢,你怎么没给我送过去,该不会是你把货银丢了吧?”
李皎月见瞒不住了,只得承认,愧疚的说:“货银的确是丢了。”
林员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盼着那封告密信是恶作剧,经李皎月这一证实,最后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叫道:“你还真把货银给丢了,你是怎么搞的吗?”顿了顿又道:“咱们可有约在先,你丢了我的货银,得如数赔偿,不能让我受损失。”
李皎月道:“员外爷放心,小女子一定如数赔偿,不会让你蒙受损失的。”
林员外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我看不到货银,咱们就公堂上见。”说罢气呼呼的起身离去。
李皎月心想:“三天时间,荣添如何回得来,这可怎么办呀?”她心里又起了急,晚饭都没心思吃。
林德清把饭菜送到李皎月卧房,放在桌案上,劝道:“皎月,多少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李皎月坐在炕边,说道:“有劳二叔了,我不饿,吃不下去。”
林德清道:“荣添不是已经去找郭索了吗?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把银子带回来的。”
李皎月道:“三天之内,荣添肯定是回不来,三天之后,林员外见不着银子,就要和咱们镖局对簿公堂,要是到了公堂上,咱们丢货银这件事,一定会传的街知巷闻,到那时咱们镖局的牌子就砸了。”
林德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