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在黄河里泡了好几天,连个金色鲤鱼的影子都没瞧见,却毫不灰心,仍锲而不舍的捕捞着。
这日中午时分,牟荣添腹中饥饿,随手在河中抓了一条黄河大鲤鱼,要拿上岸去烤来充饥。
他从水里冒出来,游至岸边,身上一丝不挂,不敢轻易上岸,四下扫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登岸,却发现搁在河滩上的衣服没了,只剩下一条内裤。虎头刀还在,压在内裤上。
牟荣添一怔,把鲤鱼放在地上,抓起内裤穿了,向不远处的一棵柳树看去,见自己的马还缚在树下,心想:“只拿我的衣服,却不动我的马和刀,还把内裤给我留下了,看来对方并无恶意,只是想恶作剧。”
寻思着:“这是谁呢?会不会是燕子来了?”想及此,叫道:“燕子,是不是你来了?”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牟荣添觉得对方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见不远处有一片火红的高粱地,只有那里可以藏身,便走了过去,边走边说:“燕子,你快出来吧,我都瞧见你了,这么大的人了,小孩子吗?还玩这种把戏,羞不羞呀?”
说话间已钻进高粱地,红高粱一人多高,密密麻麻一大片,遮挡着视线。牟荣添在高粱丛中寻找,边找边说:“燕子,别闹了,快出来吧,我都瞧见你了。”
前行数步,忽的斜背后站起一人,叫了声“吓你一大跳!”那声音清脆,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牟荣添对这声音太熟悉了,闻听此声就是一怔,心想:“是她!”回身看去,只见一个俏丽的少女,含笑站在他背后。
牟荣添大喜过望,笑道:“皎月,怎么是你?”原来这少女是李皎月。
那天胡侃摔碎了金色鲤鱼,气走了牟荣添。李皎月有意去找牟荣添和好,都走出飞虎镖局的大门了,又犹豫起来,心想:“荣添怕是真的生气了,我要是去找他,他会不会不理
我?”
当晚,李皎月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暗自怨恨着胡侃,埋怨他不该摔死那条金色鲤鱼。
到了第二天,李皎月仍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牟荣添,于是便向宅中的大黄狗讨主意。
她蹲在大黄狗面前,问道:“阿黄,我要不要去找他?”
大黄狗“汪汪”叫了两声。
李皎月道:“你想叫我去找他呀,可要是他不理我怎么办?”
这时忽听背后有人发笑。
李皎月回头去看,见林德清拿着烟袋站在不远处,登时脸就红了,心想:“糟糕,刚才的话一定被二叔听去了。”她有点难为情。
林德清笑道:“皎月,你和大黄说什么呢?”
李皎月起身,不好意思的说:“没……没说什么呀。”
林德清笑道:“鬼丫头,别瞒二叔了,我都听见了,你要是想去找他,就去吧,他不会不理你的。”
李皎月的脸更红了,含羞的笑道:“谁要去找他。”小步跑回了屋子。到了晚上,李皎月实在是熬不住了,吃过晚饭,便去了北镇抚司宿舍。
房中空无一人,牟荣添不在。李皎月心想:“他会不会是又去杯莫停找田小凤了?”她总担心牟荣添会去找田小凤。
出了屋子,见夏枝溪房里亮着灯,在窗外叫道:“夏大人,你在吗?”
房门开处,夏枝溪走了出来,笑道:“是李姑娘呀。”
李皎月问道:“牟荣添呢,他去哪了?”
夏枝溪道:“他到济南府外黄河边打渔去了。”
李皎月见牟荣添不是去找田小凤,而是给自己打渔去了,心中欢喜,急匆匆回到飞虎镖局,去马厩牵出一匹马,就要往外走。
林德清等人坐在前厅,见她要出门,林德清叫道:“皎月,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呀?”
李皎月道:“荣添给我打渔去了,我要去找他。”
胡侃叫
道:“师妹,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找他作甚?”
李皎月白了胡侃一眼,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郭金见李皎月要找牟荣添和好,暗自咬牙,心里恨得不行。
林德清道:“城门都关了,你如何出的去,明天再去吧。”
李皎月只顾着去找牟荣添,脑袋一热,把城门已关都忘了。她是小老百姓,草民一个,没有特权,出不了城,只得苦等到次日天明,才出得城去。
不一日,来到济南城外黄河边,沿着河堤一路寻找,找了半晌,见前方柳树下缚着一匹马,心想:“那会是荣添的马吗?”到了切近,又瞅见河滩上放着一堆衣服,虎头绣春刀压在衣服上。
李皎月心中高兴,暗想:“可算是找到荣添了。”寻思着牟荣添一定在河里,趁着他不在,想搞个恶作剧,于是便把自己的马牵到远处缚了,回来拿走牟荣添的衣服,藏在高粱地里。
待牟荣添找到切近,忽的跳出来,吓牟荣添一大跳。
牟荣添激动的瞅着李皎月,说道:“皎月,你不生我气了?”
李皎月背过身去,娇嗔道:“谁说我不生气了,我还气的很。”
牟荣添绕到李皎月身前,拉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说:“好妹妹,别生哥哥的气了,我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