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回到京城,去见骆思恭,办事房中,骆思恭说道:“为父得到消息,鄢贼正派人四处寻找千代子和丁此吕,另外,就在太子出事前几天,鄢贼找了两个体态与太子和徐侍卫十分相似的人,老夫怀疑鄢贼一定是做了人皮面具,让这二人假扮成太子和徐侍卫,在储秀宫中做下这桩案子。
“为父觉得那些目击证人或许没被鄢贼收买,想来一定是那人皮面具做的很像,因而他们才会误认为是太子和徐侍卫,令为父疑惑的是,鄢贼哪来的人皮面具,这东西是何人所做?”
牟荣添道:“岳父难道忘了,服部半藏就会制作十分逼真的人皮面具。”
骆思恭道:“可他已经死了。”
牟荣添道:“此事或许和千代子有关,在船上之时,我曾见到千代子和服部半藏关系暧昧,或许服部半藏将制作人皮面具的手艺传授给了千代子,千代子投靠了东厂。”他并不知道千代子是服部半藏的弟子。
骆思恭稍加思索,笑道:“为父想明白了,你说得没错,千代子定是想要和咱们翁婿为仇作对,觉得人单势孤,因而投靠了东厂,鄢贼利用她制作的人皮面具陷害太子,事成之后,想杀她灭口,却被她脱逃了,这才要四处寻找她。”
牟荣添道:“以千代子的武功,鄢贼若要除掉她,易如反掌,看来是丁此吕背叛了鄢贼,救下了千代子。”
骆思恭“嗯”了一声,说道:“定是如此,为父这就晓谕各地分署缉拿千代子,这个臭婊子害死了阿芳,又连同鄢贼陷害太子,真是可杀不可留,为父定要将她千刀万剐。”顿了顿又道:“除掉努尔哈赤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牟荣添道:“努尔哈赤有逆天行保护,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骆思恭一怔,说道:“不久之后,此人必反,努尔哈赤文武双全,带兵打仗是把好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一定要设法除之。”
牟荣添道:“天目会去武当山请叶掌门帮忙,倘若叶掌门肯出手,大事可成。”
骆思恭道:“天目已经出发了吗?”
牟荣添道:“还没有,天目原本是要去的,后来遇上了燕子,听说徐侍卫出事了,就和我们一起回来了,他去天牢看望徐侍卫了,稍候就会出发。”
骆思恭道:“除掉努尔哈赤的事先缓一缓,当务之急是缉拿千代子,先叫天目去找丐帮的朋友帮帮忙,把千代子找出来。”
牟荣添见到李天目,把骆思恭的意思一说,李天目道:“那好,我这就去杭州府找耿大哥帮忙。”
他飞马离京,出北直隶,过山东,这一日傍晚时分来到徐州地界,路过一处市镇,买了几瓶烧刀子,不想住店花冤枉钱,在附近的云龙山下找了块空地,把坐骑缚好,要在此过夜。
他还没吃晚饭,想在山林中打只野味来食,找来找去,见远处有一座山神庙,心想:“不知道庙里有没有人,如果没人,那倒是个过夜的好地方。”
李天目飞奔过去查看,忽听庙中传来打斗声,就是一怔,脚下加紧,几个纵跃奔了进去,只见两个汉子正在酣战,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手使青龙戟。
另一人是个老者,五十左右年纪,马面鼠目,一脸麻子,头发稀疏,狗油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一身青衣短打,使的是一只铁锅,锅口内连一圈拇指宽的水平锋刃,这是一把二十四路外五行的特殊兵器,名曰“血滴子”。
江湖上使这种兵器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天下第一杀手“杀人王”。
李天目暗想:“看来这老者应该是杀人王。”又见供桌旁站着一名相貌艳丽,身材性感火辣的女子,正杏眼圆睁,瞪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恶意。
李天目见那大汉的戟法和铁戟温侯丁此吕是一个路子,他的外形和脸盘也酷似丁此吕,相貌却不同,心想:“千代子会做人皮面具,丁
此吕和她在一起,为了躲避东厂的追杀,二人定会易容改扮。这厮很可能是丁此吕,我诈一诈,看他究竟是不是?”
想及此,叫道:“丁兄,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
那大汉一怔,叫道:“你怎么会认出是我?”原来此人正是丁此吕。
李天目心想:“果然是他,那女子必是千代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笑道:“丁兄,除你之外,还有何人能将青龙戟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某家一看这戟法,就知道是你。”
千代子见李天目识破了丁此吕的身份,吃了一惊,却仍一动不动,李天目料想她一定是被点中了穴道,因而动弹不得,暗想:“如果我过去将她擒获,便是乘人之危,这种事不能做。”
说道:“这位老先生可是杀人王前辈?”
那老者叫道:“正是老夫,小子,你是何人呀?”
李天目道:“某家武当李天目是也。”
杀人王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呀。”
李天目又道:“丁兄,你怎会和杀人王打上了?”
丁此吕道:“这老家伙看上了我的女人,我岂能答应?”
李天目听说杀人王好色成性,实属色中恶鬼,料想他觊觎千代子的美貌,想强行非礼,这才和丁此吕打上。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