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计较这个了,谁让咱闺女看上他了呢。话又说回来,即便他给了聘金,就他那点俸禄,又能拿出来多少呢?咱还差那三瓜两枣儿吗?”
叶红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聘金无论多少,那是个心意,岂能没有?”
这时孙小红推门而入,道:“娘,你错怪
燕子了,他带了聘金来,刚才一紧张,就把这事儿忘了。他不好意思送过来,叫我交给你们。”说着递过一张银票。
叶红接到手里,扫了一眼,见上面的数目是一万两,就是一怔,说道:“这孩子哪来这许多银两?”
孙继槎看过银票,也是一怔,说道:“燕子的年俸只有几十两银子,即便不吃不喝,也存不下这么大一笔数目,定是从其它渠道而得。”
当官的想搂银子,渠道多的是,孙继槎和叶红都明白。叶红笑道:“看来燕子这差事还挺肥的,不做可惜了,要不就别叫他回来帮忙了。”
孙继槎心想:“施翼这小子只是个百户,干了没几年,一下子就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还是做官好。”
孙小红道:“这银票可不是燕子的,是她娘的积蓄。”
叶红道:“亲家母出手倒是大方。”他们只知道施翼找到生母了,却不知施彩云的底细,施翼觉得母亲嫁给太监不光彩,因而没说。
孙继槎夫妇都同意这桩亲事,和叶近泉商量了一下,决定送孙小红入京完婚。观中的入室弟子皆一同前往庆贺。孙继槎又派人去广州府通知二师兄白云居士陈贞石。吴昆山云游去了,不知所在,也没法通知。
一行人高高兴兴下了武当山,不一日抵达京城,在施翼的引领下,来到家宅。
孙继槎夫妇见施家深宅大院,甚是气派,皆大感意外,都没想到施家如此阔绰。
众人入厅落座,商五去通知施彩云,时间不大,施彩云步入厅中。施翼拉着孙小红上前见礼。施彩云见孙小红相貌普通,感觉配不上自己儿子,但儿子喜欢,她也不便多说什么,笑道:“这丫头长得真俊。”
施翼道:“娘,这位是我师祖。”
施彩云向叶近泉见礼。
叶近泉笑了笑,微微欠身,并不离座。
施翼又介绍道:“这位是三师伯,这是师伯母。”
孙继槎夫妇相继起身。
施彩云道了个万福,抬头一看,登时傻在那儿了,心想:“怎么会是他!”
叶红见施彩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丈夫看,心中不悦,暗想:“亲家母都一把年纪了,怎的看到英俊男子,还如此眼直,真是岂有此理。”
孙继槎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上第一美男子,走在街头,引得无数大姑娘、小媳妇驻足。叶红对此既高兴,又生气。
孙继槎见施彩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觉得有些尴尬,微微点头,朝她笑了笑,心想:“我怎么看着亲家母很是眼熟,想不起在哪见过。”
施翼见母亲有些失态,心想:“娘这是怎么了?”叫了声娘,给她提醒,又介绍道:“这位是我恩师。”
施彩云神情恍惚的给单思南见礼,待施翼介绍完周云泉之后,众人落座,谈起这桩婚事,施彩云心想:“他竟没认出我来,看来他早就把我忘了,孙小红既是他的女儿,怎能和翼儿成婚?万万不可。”
孙继槎想着我在哪见过她呢?忽的想起来了,就是一惊,暗暗自忖道:“她是彩云!”
孙继槎年轻的时候很是风流,碍于叶红,明面上不敢沾花惹草,背地里却结识了许多风尘女子,到处留情。
那一年,孙继槎在京城青楼结识了施彩云,当时施彩云是卖艺不卖身,她和孙继槎一见钟情,孙继槎点了她的大蜡烛,后来就有了施翼。
孙继槎和施彩云厮混了几个月,得知施彩云怀孕了,不想留这个种,叫施彩云把孩子打掉。施彩云不从,要让孙继槎为她赎身。
孙继槎只是想玩玩,可不愿给自己惹麻烦,便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