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目等人前往应天府,一路之上王明途抢着付店饭帐,惹得施翼不快,施翼叫他别和自己抢,王明途根本不听,为了谁付账这点屁事儿,二人险些动手打起来。
王明途的酒量挺大,但和李天目没法比,他武功不如李天目也就认了,偏偏酒也喝不过李天目,王明途不服气,每天晚上都要和李天目拼酒,酒能增进感情,喝酒能把交情喝厚了,要是耍钱则会把交情耍薄了。这一路走来,李天目和王明途越喝,交情越铁,要是没有牟荣添杀死空空的事绊着,二人早成好朋友了。
这一天,四人进了应天府城,直接来到县衙门前,施翼瞅了眼王明途,道:“姓王的,你不是说我吹牛,要不出人吗?你瞪大了狗眼,给小爷看清楚了,看小爷把人给你要出来。”
王明途道:“靠,那你就要一个给老子瞧瞧。”
施翼道:“我要是把人要出来怎么办?”
王明途道:“你说怎么办?你画个道儿吧。”
施翼沉吟片刻,道:“倘若小爷把人要出来了,我扇你个大嘴巴,如果小爷要不出人来,你扇小爷个大嘴巴,怎么样,敢不敢打这个赌?”
王明途叫道:“我怕你呀,别说是一个嘴巴了,就算是拿脑袋出来赌,老子也不在乎。”
施翼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就等着小爷扇你大嘴巴吧。”又道:“师父,李师兄,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那三人在衙门外面等着,只见施翼上前向守门衙役亮出腰牌,说要见府尹大人,一个衙役进去通禀,过了一会儿,那衙役回来对施翼道:“府尹大人有请。”施翼就进去了。
李天目对王明途道:“食人虎,你真不该和燕子打这个赌,你输定了。”
王明途道:“不会吧,他
不就是个小小的百户吗?应天府尹的官儿可比他大多了,凭什么听他的。”
李天目打了个哈哈,笑道:“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当今的应天府尹是太子党人,太子党群臣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以骆指挥使马首是瞻,燕子虽然官儿不大,但他是骆大人的心腹,他要求放人,应天府尹估计连个扁屁都不敢放,得乖乖把人交给燕子带走。”
王明途是草莽之辈,哪懂政治?问道:“太子党是怎么回事?”
李天目哈哈笑道:“你不会连太子党都不知道吧?不对呀,你们关东双煞是鄢老贼的心腹,怎么可能连太子党都不懂呢?”
王明途道:“我们可算不上是鄢厂公的心腹,我们兄弟和他是买卖上的关系,他出的起银子,我们就帮他办事,就这么简单。”
李天目道:“原来如此。”
王明途道:“你快说说,太子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天目解释道:“现在满朝群臣分为两派,一派是以骆大人为首的太子党,保的是当今太子。另一派是以鄢老贼为首的郑党,保的是郑皇后的崽子福王。”
王明途道:“哦,我明白了。”
李天目道:“倘若这儿的府尹是郑党人,燕子就没辙了,但偏偏这个府尹是太子党人,所以你就勤等着挨嘴巴吧。”
王明途道:“娘的,早知如此,就不和那小子打这个赌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就是个嘴巴吗?老子连死都不怕,一个嘴巴又算得了什么?”
说话间,施翼笑呵呵的把石生米领出来了,石生米拎着大棍弄不清状况,见着王明途和李天目站在一起,快步走过来,叫道:“老虎,这怎么回事呀?莫非你被李天目拿了?”
王明途道:“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咱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石生
米看这架势,觉着王明途不像是陷在李天目手里,一脸茫然,满头的雾水,稀里糊涂的跟着王明途走。
施翼叫道:“姓王的,先别走,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儿呀?”
王明途对着施翼,道:“靠,不就是一个嘴巴嘛,老子愿赌服输,来吧,你打吧。”
施翼抬手刚要扇,石生米叫道:“等等,老虎,你干嘛让这小瘪犊子打,你欠他的呀?”
王明途当下把双方打赌的事说了,石生米道:“你这都是为了救我,这嘴巴不能让你挨,小子,你打我吧。”
施翼坚持要打王明途。李天目道:“燕子,算了吧,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我给食人虎说个情,这个嘴巴就免了吧。”
施翼不能不给李天目面子,道:“算了,姓王的,小爷便宜你了,这个嘴巴,小爷不打了。”
王明途却不干了,说道:“不行,老子是讲信用的,说好的事儿,岂能不算数?为了一个嘴巴坏了名声,那可不值。小子,今天你非打不可,来呀,快动手吧。”
施翼去看李天目,李天目被王明途逗乐了,笑着点了点头。
施翼抬起巴掌,道:“姓王的,小爷可要打了,小爷这一巴掌下去,定叫你半边牙掉,这还不算完,还得聋你一只耳。”
王明途满不在乎的说:“你就来吧,少废话,别说是几颗牙一个耳朵了,就算你把老子的脑袋扇搬家,老子也不在乎,你就动手吧。”
施翼的巴掌刚要落,忽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