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这三人要害我之时出手相助,并未说出买主是谁。
“麦雄率领众门徒在杭州栖霞岭伏击我,被我所擒,是他供出了赵老二。三爷可不要以讹传讹,坏了关东双煞的名声,倘若如此,关东双煞怕是要找三爷的麻烦。”
刘鲸笑道:“我又不是无事生非的破老娘们儿,岂会多嘴多舌传这种事?李大侠放心,在下把这事烂到肚子里,绝口不提就是。”
李天目笑道:“如此甚好,三爷接着说,后面又怎么了?”
刘鲸道:“赵老二以为关东双煞出卖了他,怕李大侠找上门来,不敢再留在帮中,找江老大拿主意,江老大叫他带着家小去东瀛暂避一时。
“赵老二说起这事,老大的不高兴,这也难怪。他在咱这儿有身份有地位,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哪愿流亡东瀛受苦?他说赵老大让他背黑锅,坏了他的前程,不仗义,对赵老大极为不满。
“老六说:‘李天目是有仇必报之人,绝不会放过你,即便你跑到天边,他也得想尽办法把你找出来。’赵老二道:‘我到了东瀛,天高皇帝远,他上哪找去?’老六道:‘你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天目是牟荣添的朋友,也是骆思恭面前的红人,锦衣卫在东瀛也有耳目,要是李天目求助于锦衣卫,想找出你来还费事吗?
“我看得真真的,赵老二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吓得不轻,说:‘幸亏你提醒我了,东瀛万万去不得。’老六说:‘你要想躲过锦衣卫的耳目,只能去西洋了。’赵老二道:‘东瀛有许多汉人,去那儿也能过活,我勉强还可接受。但要我去西
洋,那可不行,西洋那鬼地方没几个汉人,我怎么过活呀?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
“老六劝赵老二说:‘只要带足了金银,到哪都能过活。事到如今,保命要紧,你可别犯糊涂,还是早做打算为好,虽然西洋不如意,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赵老二不听劝,大骂江老大,说:‘都是江老大这王八蛋害的,别给老子逼急了,要是逼急了老子,我就去找李天目说清楚,是江老大要害李天目,又不是我。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李天目是个明白人,想来定不会为难于我。”
李天目道:“赵老二想得不错,倘若他找我来说清楚,我是会饶了他的。”
刘鲸道:“可惜赵老二没机会了,他说完那话,门就开了,一个带帷帽的人闯了进来,赵老二和老六吓了一跳,我也吃了一惊。只见那厮一抬手,射出两道寒光,打在赵老二和老六的咽喉上,等他俩倒下了,我才看清楚,那是两把锃明瓦亮的飞刀。
“赵老二武功那么棒,竟遭一击毙命,好家伙,那厮的飞刀可够厉害的。赵老二要害李大侠你,死不足惜,可怜老六无端遭了殃,也把命搭上了,怎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我当时想冲进去和那厮拼命,给老六报仇,结果不等我进去,那厮就跑了。”
李天目心想:“你说的好听,就凭你的为人和身手,怎么可能冲进去和那厮拼命?”
刘鲸又道:“那厮走后,我没进屋,还躲在后窗外,没过多久,江老大来了,拿着锄头在屋里挖了个坑,把赵老二和老六偷偷给埋了。我当时想冲进去质问他为何要谋害李大侠你,可冷静一想,问也是白问,江老大根本不可能以实相告。这些天,我一直想找个由头溜出去,给你通风报信,结果由头还没找着,你却自己来了。傍晚那会儿,当着江海洋的面,我不便相告,倘若说出来,江海洋要是死不承认,我俩各执一词,你未必会信我。”
李天目对刘鲸的话半信半疑,心想:“这厮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有假,但也未必是真,我可不能轻信。”笑道:“三爷,多谢你来相告,在下感激不尽。你说的没错,倘若江帮主不承认此事,你和他各执一词,孰是孰非,在下当真不好判断。顿了顿又道:“三爷,你听说过摄魂大法
吗?”
刘鲸道:“听说过,在下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岂会不知摄魂大法。听说这门奇学早已失传,莫非李大侠会使?倘若如此,那可真是好极了。你给江海洋用上摄魂大法,事情的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李天目笑道:“三爷,你高抬在下了,我可不会这门奇功,不过东武圣木老前辈会使,在下和他老人家是朋友,我带着你和江帮主去见木老前辈,真相自然大白,不知你可否愿意?”
刘鲸笑道:“愿意,没什么不愿意的,我问心无愧,见谁都不怕。但江海洋可就不好说了,他做贼心虚,八成是不敢去,倘若他硬是不去,那当如何?”
李天目道:“这由不得他,他不想去也得去,要是敬酒不吃,就只能叫他吃罚酒了。”
刘鲸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道:“好在木老前辈住的不远,走一趟海宁也不费事,咱们这就去找江老大,带他去见木老前辈。”
李天目道:“木老前辈早就不住在海宁了,他现居香港岛。”
刘鲸吃了一惊,道:“木老前辈搬香港岛去了,哎呀,香港岛离此万水千山,走一趟可着实不易。”
李天目道:“没办法,只有木老前辈能解决此事,再远咱都得去。”起身道:“三爷,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