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红城公馆。
她是第一个到达的。
金碧辉煌,走上古色古香红木楼梯,拐角处的琉璃瓦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斑斓色彩,像彩虹一样映在地上。盛夏里抬腿跨过,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快的啪嗒啪嗒声。
她找到了一个看落日的好地方,就在二楼,走廊深处摆着几个软垫椅,上面有一个长方形窗口,远处的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色如一抹画卷,被染成橘红。光线洒落,锻织成一张波光粼粼的湖画。
盛夏里跪上垫子,双手撑在窗台,拍了个照片,发给男朋友共同欣赏。
几分钟前,姜佩佩发来几张照片,是她为了盛夏里的白雪公主而找人定制的服装图样。
一条语音跟着过来:“喜欢不?漂亮吧,快夸我。”
她比服装组还上心,公主落难时的衣裙、和矿工少年日常生活的衣裙,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素白裙装,还有回到皇宫后的盛装出席。
盛夏里觉得到时候换衣服一定会很赶,“太漂亮了!眼光真好,要不要减掉两条?我怕时间不够换衣服。”
“不行,我要打造出惊艳整个s市的貌美公主。你现在有空不,过来我这儿看吧?”
“你忘啦,我在外面吃饭呢,和我妈他们。我到早了,现在一个人好无聊。”
过了几秒,姜佩佩直接打语音电话过来:“哦对,忘了你晚上有事,那你现在在干嘛?”
“跪在厕所旁边看落日。”盛夏里把自己逗笑了,“风景不错,还好厕所没味道。”
身后时不时有人出入厕所。
“今天应该是你们正式见面吧,以后就是新的一家人了。”
“心情有点复杂。”
“摸摸头,女霸总看中的人,一定很不错!我记得你说,那个叔叔还有个儿子?”
“嗯,比我大一点。我的天……到时候不会要我对一个陌生人喊哥哥吧,也太肉麻了。”
“哈哈哈哈,你可以当着你妈和叔叔的面喊,私下里就算了。不知道你继兄长得帅不帅,记得给我通风报信。”
“还没见着。”盛夏里托着下巴,开始和闺蜜扯东扯西,“先不说帅不帅,我这么如花似玉,万一他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带感!霸道继兄爱上我,强制囚禁菟丝花——”
“停停停!”
有个电话打进来,盛夏里看了眼手机,“我妈到了,得过去了,不聊了。”
“好,记得给我形容一下那位霸道继兄。”
“……知道啦!”
挂掉电话,盛夏里从椅子上下来。
她穿了中筒袜,膝盖跪得有点红,身上套了件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同色系短裤被罩住,从后面看,像是没有穿裤子。
刚才沉迷和闺蜜聊八卦,忘了身后是厕所,人来人往的,她的胡言乱语应该没被人注意到吧。
最后瞄了眼,有个穿黑外套的人在洗手,个子看着挺高的。
她收回视线,踩着小皮鞋离开了。
“妈,叔叔。”
来到包厢,盛夏里专业地露出贴心小棉袄一样的笑容,坐在叶明雁旁边。
“乖宝,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叶明雁有段日子没见着女儿了。她保养的很好,笑起来跟盛夏里很像,看向身侧的男人,“然然还没来么?”
“他说去厕所——喏,来了。”
听到“厕所”两字,盛夏里瞳孔地震。
下一秒,包厢门就在身后开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入,面部轮廓深邃,有些像少数民族,眉骨突出,带着些异域风情,有种说不出的深邃,很英俊。
他在唯一的空位,即盛夏里旁边——坐下。
“叶阿姨,还有,妹妹。你好。”
声音宛如低沉的磁石,带着些微的笑意。盛夏里后背都麻了,转头瞥了一眼,心虚的含住下唇,眼睛扑闪扑闪地垂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心虚的连连点头:“你好你好。”
周维然用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这一切都表明,他刚才就在厕所。
叶明雁发现一件事:“哎哟,两个小年轻提前穿上兄妹装啦。”
两人穿的都是黑色西装外套,一个内搭白色短袖,一个白色小吊带,坐在一起,分外和谐。
盛夏里如坐针毡,刚才大言不惭的发言:生怕继兄对自己图谋不轨,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
他没听到,他没听到,他一定没听到!
趁着上菜间隙,她偷偷看了一眼左边。对方很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微眯双眼,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
盛夏里飞快错开视线,假装看着服务员手里的盘子,手撕包菜来了。
“夏夏。”
吃饭期间,叶明雁说出了这顿饭的主要目的:“我和周叔叔的新房子装修好了,在星洲天城你知道吧,可大了,你要不要搬进来住?不然一个月都看不到几次,我会想你的。”
盛夏里第一反应是拒绝:“你们刚结婚,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没事,然然也跟我们住着呢。你们俩的房间都安排在二楼,有什么事能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这话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