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了天师府,找了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酒铺,石戎两拳就把老板吵起来了,不等老板说话,他把一块大银往老板手里一塞道:“酒!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拿了酒就滚开!”
老板果然听话,捧了酒出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溜了。
努尔哈赤看着酒坛子笑道:“不错,这东西什么病都能治。”
一掌拍开泥封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石戎也捧了一坛子酒大喝。
半坛酒尽,两个人放下坛子,相视而笑,石戎道:“我现在就不疼了,你呢?”
努尔哈赤沉思片刻道:“还有一点。”
石戎道:“接着喝!”
努尔哈赤一口气把一坛子酒喝个精光,长出一口气道:“我也不疼了!”
石戎道:“这东西很公平,我们喝它,感觉很快乐,那老板用它换钱感觉很快乐,它总会让人快乐的。”
努尔哈赤笑道:“是啊!我现在也很快乐!”
二人放声大笑,一人抱了一坛酒,相互搀扶着离开酒铺,在京师的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喝着,同时又唱又笑,似乎所有的伤悲都一股脑的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烦恼,酒量只有平时的七成,不过一会工夫就醉了,但二人还在猛喝,并
横着膀子走在街上,这时几匹马从二人身后走过来,一个开路的大声道:“快让开!”
这两个那里听得见啊,不但不让,还大声唱了起来,那个开路的轮鞭就要打,他身后一个锦衣人用马鞭一挡道:“慢!听听他们两个唱的什么!”
努尔哈赤搂着石戎一边晃一边唱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呃;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石戎笑道:“你喜吹贺……贺梅子?听我的!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颠。不论钱。谁问旗亭,美酒斗十千。酌大斗。更为寿。青鬓常青……古无有。笑嫣然。舞翩然。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遗音能记秋风曲。事去千年犹恨促。揽流光。系扶桑。争奈愁来,一日却……为长。怎么样?”
努尔哈赤道:“不、不……不怎么样,你自己做一首!”
石戎想了想默然的道:“我现在一肚子都是酒,什么也做不出来。”
努尔哈赤道:“我们都是粗人,不知道什么斗酒诗百篇,但我们会武!我们可以用武功来宣泄我们的心绪。”
说完回手抽出大刀。
石戎也把软剑拔了出来,两个醉的七颠八倒,但武功仍是惊人,竟无师自通的把醉刀、醉剑的功夫使了出来,只是劲力招法远胜那寻常的醉刀醉剑,在他们身后那锦衣人点点头,向开路的道:“你看,果然是异人。”
那开路的想的却不是这个,心中忖道:“我的天啊,我若刚才真的去赶这二人,只怕性命现在就没了。”
这时一队巡逻的兵士过来,大声道:“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努尔哈赤和石戎同时放声大笑道:“你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说完好像听到极好笑的事情一样,相互抱到一起,大笑不止。
那为头是个百总怒道:“那里来的这么两个醉鬼!先抓起来再说!”
兵丁过来就要抓人,那锦衣人大声道:“且慢!”
在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递了过去,道:“你们看看这个再抓人。”
那名把总接过来看了一眼,立时吓得跪倒在地,道:“小人不知是诸葛大人,小人该死。”
锦衣人摆摆手道:“免了。这的事你们不要管了。”
把总答应一声,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走了。
锦衣人看一眼努尔哈赤和石戎,见这二人都已睡了,便向两名手下一挥手道:“你们带上他两个。”
说完催马就走,那两名手下听话的跳下马,把努尔哈赤和石戎抱了起来,跟在锦衣人身后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