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昌离开太乾殿时,心情非常不好。
“杨丞相,我弟弟他如今进了死牢,得把他救出来啊!”
高云鹤拦住了杨得昌,很有些焦急的道。
“定方不必心忧,通知户部的人,无论皇帝问什么都让他们咬死不承认,那皇帝查不出什么,再说了,你弟弟毕竟是朝廷命官,皇帝没有证据,老夫不信他敢乱用私刑!”
杨得昌冷哼了一声,信心十足,若叶狂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对朝廷大员动用私刑,就等着反噬吧。
闻言,高云鹤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但脸色却依旧不好看。
“丞相,陛下好像变聪明了,而且是铁了心的要否决与鞑靼议和之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高云鹤有些忧虑的问道。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就算是变聪明了又如何?”
杨得昌语气中则带着不屑:“之前是因为你弟弟被抓,打乱了老夫的部署,让老夫暂时没了借口,但小皇帝所靠不过是些许禁军,空手也变不出钱粮,这又有何可怕?”
“这皇宫禁内,老夫的人还少吗?”
“通知百官,明日继续与老夫一起上奏,先要小皇帝没证据就放了高云虎,然后再重议与鞑靼议和之事,老夫就不信了,这小皇帝能不屈服!”
闻言,高云鹤则眯起了眼睛,眸间闪烁出毒蛇般的光芒。
“可丞相,若皇帝真的还不肯低头呢?!”
“嘿,鞑靼使团还在京城,若皇帝执迷不悟,就将这些鞑靼人放进宫来。”
杨得昌露出奸笑,他倒没想过弑君,而是想用这些鞑靼人吓一吓皇帝。
也正好让皇帝明白,这个皇宫大内,大禹的天下,如今是由谁说了算!
太乾殿内。
下朝后。
叶狂看着再无朝臣的大殿,陷入沉思。
“皇帝,今天你处理的不错。”
苏梦娇从龙椅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凤纹衮服,自带贵气,风华绝代。
她盯着叶狂,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本是群臣逼宫,结果却被叶狂破解。
苏梦娇甚至有种解气的感觉。
毕竟这三年,她与权臣交锋,鲜有胜绩,更是屡次被逼到墙角。
“但皇帝,你抓了户部尚书,又否定了议和,朝堂上的群臣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而且鞑靼可还没有退兵,你答应哀家的事可还没做到呢。”
苏梦娇话风突然一转,眼神稍冷。
即便是叶狂帮她赢了一局,但她对叶狂的印象却没太大改观,想着叶狂之前展露出的帝王气质,还忍不住的想打击一下。
“呵,这还早着呢,这些权臣奸党势力庞大,朕慢慢陪他们玩。”
叶狂冷冷一笑,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
“去,给朕调户部过去几年的账册来!”
“是!”
太监领命而去。
苏梦娇则秀眉微蹙,道:“皇帝,户部的这些账册每年年末都得审核,哀家早就看过了,是没有问题的。”
“户部的水,可深的很呢!”
叶狂如今算是跟苏梦娇在同一条战线上,苏梦娇才开口提醒。
若不是户部的账册没有问题,苏梦娇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户部尚书的鬼话。
况且纸面上的东西最容易作假。
“朕知道。”
叶狂眯起了眼睛,道:“朕让人去调账册,可不是为了查账。”
“那皇帝,你这是为什么?”
苏梦娇突然有些疑惑。
调账册不为了查账,那是为了什么?
“太后,以后你就知道了。”
叶狂笑了笑,故作神秘的道。
户部的政策,掌管着全国的赋税明细。
如今户部尚书已经被抓了,叶狂更想提拔一个自己人入户部。
通过这些税款明细,叶狂想找出能用之人。
而这些,自然是不能跟苏梦娇说的。
“皇帝,你要看户部的账册,那其他奏折就让哀家来批,或者,哀家可以教教你,怎么批阅奏折。”
苏梦娇给了叶狂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转身而去。
叶狂心中一沉。
他如今这个皇帝手里的权利,着实太小了些。
不仅有权臣要斗。
就连苏梦娇这个太后,也早就染指皇权,连传国玉玺都在这太后手上。
奏折都批阅不了。
“得一步步拿回权利!”
叶狂心中思索,然后起身,正打算朝宫外走去时,一名老太监突然殷勤的迎了上来。
“陛下打算去哪儿?”
老太监躬身问道。
叶狂看着那老太监,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
“承恩?”
“奴才在。”
老太监笑容可掬。
叶狂则突然发现,即便他过去是个弱智,但在这皇宫里面,还是有忠心于他的人。
比如面前这个老太监,从小就陪着他,一直不离不弃。
“承恩啊,这皇宫里,有多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又有多少忠心于朕的?”
叶狂语气温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