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之中。
周南驿已经收起了笑容,一脸慎重。
“周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狂虚眯起了眼睛。
“虽然,羌人部落确实如叶公子所说,有不满单于的势力。”
周南驿捧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后,叹息着道:“但羌人单于的势力依旧强大,可以压住一切不服,鞑靼更是称霸草原,试问,羌人中有谁敢得罪两位大单于的?”
闻言,陪坐的秦媃也不由的点头,她毕竟是靖安侯府家的小姐,耳濡目染之下,对军事战略还是有自己见解的。
在她看来,事实也确实如周南驿所说。
“呵,周先生,你说的没错,如果单靠羌人里面反抗羌人单于的势力,确实太势单力孤了些。”
“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呢?”
“比如说,若是大禹给这些部落提供军备,甚至派军队帮这些部落呢?”
“中原之地富庶,大禹能给的,鞑靼给不了。”
叶狂眼中有精光闪烁,远交近攻,驱狼吞虎,这都是华夏老祖宗们经常玩的,往往有奇效。
当然,他也不是真要给这些蛮族东西,他更喜欢画饼,能白嫖就白嫖。
而听了叶狂的话,秦媃和沈秋的双眼都是一亮。
“哈哈哈~。”
然而,周南驿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叶狂不由的一愣,道:“周先生,你笑什么?”
“叶公子,当今的朝廷哪里关心过境外的蛮夷,他们想的只是割地求和送岁币呀!”
周南驿的笑容有些惨淡。
“.呵。”
叶狂也笑了。
“周先生,如果我说,我如今来找你,就是因为朝中有人想要促成此事,而不是去割地求和送岁币呢?”
闻言,周南驿立刻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一抹惊诧,他慎重的盯着叶狂看了一会儿,才拱手道:“叶公子,您莫非是皇太后的人?”
闻言,叶狂挑了下眉毛,然后笑着道:“周先生,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皇太后外,还有人不愿意割地求和的。”
“这。”
周南驿也是极为精明之人,被叶狂一提醒,他立刻开动脑筋,仔细思考。
朝中以杨得昌为首的臣子,那是一心想要割地求和的。
也就只有北地出生的皇太后,才会跟朝臣对着干。
但除了皇太后的话
“叶公子,难道,你是圣上的人?”
周南驿犹疑的看着叶狂。
而听他说出圣上二字,坐在一旁的秦媃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
叶狂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秦媃的异常,而是朝周南驿笑着道:“周先生,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圣上的人,我刚刚所说的也都是圣上的意思。”
闻言,周南驿立刻惊讶道:“叶公子,莫非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好了?”
“陛下过去患有脑疾,治疗的时间长了一点,如今确实痊愈了。”
叶狂语气淡淡的道。
“叶公子,请恕我直言,即便是陛下有这个心思,但恐也是幻想妄言罢了。”
周南驿却突然又摇了摇头,道:“要想让羌人动手,不能够给空头许诺,当今天子手中未有任何权柄,又能给那些羌人什么?”
闻言,叶狂则微微翘起嘴角,他听出周南驿话里的意思已经变了。
这货没再说这事做不做得到,而是说皇帝能不能给出谈判的保障。
看来,他今天是真找对人了。
“那如果皇帝不会开空头许诺,周先生你就有信心说动那些羌人部落动手吗?”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周南驿却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叶公子,实不相瞒,我虽然是马商,能接触到很多羌人,但羌人里面的贵族,我还是得需要一些途径才能接触得到,更别提说服他们了。”
“什么途径?”
叶狂微微一愣。
“湖边小筑的途径!”
周南驿脸色变得很认真,道:“当初,我能在西垂之地贩马,靠的是靖安侯府的照拂,靖安侯府衰落后,我依然能够维持住贩马这生计,全靠着湖边小筑的慕容老板穿线搭桥。”
“而我这几个月也是一直在帮慕容老板处理账目,这都是维持贩马生意的代价。”
闻言,叶狂有些惊讶。
一个妓院的老板,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叶狂对这个慕容老板,突然产生了兴趣。
“这么说,要想去说服那些羌人部落,还得先说服慕容老板么?”
叶狂问道。
“别,叶公子,我可没说我一定要去,我终究是个商人,一切还是要以利益为先的。”
周南驿却突然摇头,露出了市侩嘴脸,道。
闻言,叶狂立刻眯起了眼睛。
“周先生,莫不是有什么要求?”
“呵,叶公子有所不知,我曾受上任靖安侯大恩,若没有老靖安侯,我现在恐早就身死他乡,但这几年,靖安侯府却蒙受兵败的冤屈,我时常念之,都心痛不已。”
周南驿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声音铿锵有力的道:“叶公子,只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