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滔此时已经是下了杀心,但就在他要多派出斥候去打探洛县里的兵马数量时。
一道道极为响亮,如同滚滚惊雷般的声音。
很突兀的,炸响开来。
“尔等逆贼,吾乃禁军统领!”
“今日率军来此,是领圣旨,替圣上办事”
“尔等率大军来此,意图抗旨不尊,莫非是要造反吗?”
“今责令尔等速速退去,吾上奏天子,或许能够饶尔等一命,否则,尔等不仅死无葬身之地,尔等家小也会被尔等连累!”
洪亮之声,如同排山倒海。
摄人心魄。
京营里的军队全都被镇住了。
很多士兵顿时面露震怖。
就连曹滔一时也变了脸色,心中竟也生出了几分畏惧来。
“这声音怎么会大到这种程度?”
曹滔感到惊恐,此时京营大军距离那洛县的城墙,足有一百多米。
这么长的距离,就算是隔空喊话,要想听清楚也十分困难。
更别说这声音还如此之大。
实在让人心惊胆颤。
而此刻城墙之上。
叶狂放下了手上的竹筒。
而那竹筒底部连着一根粗线,粗线却延伸到了城墙之外。
不只是他,站在他身后的一排禁军士兵手里都同样拿着竹筒。
之前,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发出声音。
这些人也同样在大声呐喊。
而线另一头还连着一个竹筒,不过是被人用箭矢给射出城外去的。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箭射出去的也不多。
就暂时没有被京营的人发现。
“继续给我喊,喊大声一点,这一个晚上,朕要让城外的这些人都休息不了。”
虽然说,城内也有士兵会听到这些声音。
但声源毕竟是在城墙之外,而且是对着京营士兵们喊的。
再说了,叶狂完全可以将军队分批派到洛县南方的民居中休息。
而城外的军队却得就地扎营。
除非曹滔能立刻攻城,否则,京营大军就只能够忍受这些声音。
叶狂这样做,就是要持续动摇京营的军心。
而这也确实有了效果。
京营的部队很快就竟然开始撤退了,撤退了两百多米才就地扎营。
曹滔被这股声音惊住后,却也担心藏在洛县中的兵马不少。
他也有点虚了。
他就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去打探消息。
而叶狂看到京营的军队退了,却没有完全松口气,而是立刻带军行走于洛县内,对洛县的两个城门都派出重兵严加防守。
他还派出了许多斥候。
这是为了驱逐敌方派出的斥候,好方便士兵继续射箭,好把更多的竹筒射出城外去。
总之,噪音不能停。
“陛下,狄鬼那里已经传来消息,最多再过六个时辰,他就能抵达这里了。”
“嗯。”
叶狂点了点头,在城墙上备受而立,这一晚上,他是不打算睡了。
而城墙之外。
临时搭建的营寨之中。
曹滔看着斥候送上来的竹筒和粗线,眉头紧锁。
“就是这玩意把那县城里的声音传出来的
?”
曹滔有些不敢相信。
竹筒还能这么用的吗?
“可恶,洛县里肯定没有多少人!”
曹滔又用力咬牙,如果洛县里的人数真能够多到随便吼一声,隔几百米都能听得见,又何必用这些竹筒。
但他却仍不能够立刻出兵,因为光靠这竹筒说服不了京营中的军官。
此时的军心,已经动摇了。
曹滔也明白,在斥候没有彻底打听清楚洛县中有多少兵马时,京营中的军官们,恐是不会听他命令的。
“不管你藏成什么样子,最多明日,我就能够打听清楚。”
曹滔用力的敲了下桌子,目光变得如同刀锋一般锋利。
不管再如何掩饰,军队一路奔行的踪迹,是做不得假的。
即便是有增灶减灶的战术,但在京城之外又哪里能有大量军队调动?
曹滔可不只是派了斥候去周边打探,他同样也朝京城派了人的。
只要等京城的人回来,确定禁军并没有被全部调走,那他对这洛县里究竟有多少人马,就能有个数了。
到时候,京营中的军官们,自然也就安心了。
于是,他耐着性子,等了起来。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一夜未眠的曹滔终于等来了从京城返回的斥候。
“将军,皇宫内的禁军并没有少多少。”
斥候如此道。
“好!将此消息通知给各个军官!”
曹滔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立刻从床榻上站起身。
他这一夜,始终穿着铠甲。
大步的走出了营帐。
“传我命令,将斥候打听到的消息传于诸军,这洛县中的兵马不多,全军传阅完后,就即刻强攻,这一次,谁要是能抓住这贼军的将领,本将军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