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守衙门中。
叶狂伸出手,缓缓拿起沈秋送来的竹简。
他轻轻展开竹简,目光在上面的内容上来回扫视。
那神情就像是在审视一件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在他的心中,这种纨绔子弟的恶行就如同那树上的落叶,他见过太多太多,早已不足为奇。
也大多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些强抢民女,随便打死人,栽赃陷害,强买强卖的事。
叶狂心中则更明白,要收拾长安城当地的豪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整个长安城就像一盘棋局,董宁就是那颗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通过处置董宁,叶狂能够以此为契机,打击当地豪强,这样即便是在他走后,也能彻底掌控整个长安城。
叶狂看着竹简,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后。
便看向沈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沈秋,把董宁和他那十六名城防兵手下全部收监,派人时刻守着,不准任何外人与他们接触。”
沈秋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执行命令。
就在沈秋离开之时,一名禁军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向叶狂禀报道:“大人,太守郭兴前来求见。”
叶狂微微点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太守郭兴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官场老手的沉稳,眼神中虽然对叶狂有着一些恭敬,但并不多。
他朝着叶狂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大人,本官前来是因为当地边抚侯董御想要见大人。”
郭兴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叶狂,试图从叶狂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叶狂听闻此言,眯起了眼睛,眼间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对郭兴道:“既然如此,你便带他过来吧。”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郭兴心中微微一凛,感受到了叶狂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无形的压力,赶忙应道:“是,大人。”
然后,他匆匆退下。
在太守府内,气氛略显压抑。
叶狂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身姿挺拔,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身上那股帝王气势虽有所收敛,但仍能让人心生敬畏。
郭兴带着董御前来,董御一进门,眼睛便快速地打量着叶狂,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叶狂则目光如炬地看着两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董御见状,心神一凛,立刻上前一步,满脸堆笑,拱手道:“大人,在下乃抚边侯,此次前来,是为犬子的莽撞之举赔罪,犬子有眼不识泰山,才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他从袖中悄悄摸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叶狂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微微抬起手,拒绝道:“不必,此事我自会公判,莫要再提。”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董御见贿赂不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大人,你莫要太过分,我董家世代公侯,在这城中乃至京城都颇有势力,你不过是一个小小钦差,如今你能拿捏我,可等你到了京城,哼。”
董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满是挑衅。
闻言,叶狂眼中寒意更甚。
郭兴见气氛剑拔弩张,则赶忙站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叶狂道:“大人,您看这事闹的,大家各退一步,您先放了董公子,董家主自然也不会亏待您,好处都好说。”
叶狂听了,又看了看郭兴,嘴角突然微微上扬,眼神中却带着玩味,道:“好,本官可以退一步,不过,得等你们先把好处给了再说。”
闻言,郭兴和董御都是一愣。
却没想到叶狂突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董御随即忙不迭地道:“大人放心,只要放了犬子,千两黄金立刻奉上。”
闻言,叶狂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却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那目光冰冷,就像是在看两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要利用这两人,将这长安城中豪强的势力进一步摸清,然后再一举整治。
而在笑了过后,叶狂假意温和地对董御和郭兴道:“二位,本钦差虽有意放董宁一马,可今日他惹出这般大乱子,我若当下就放了他,我这钦差的颜面又该置于何处?这样吧,二位且先回去等候五日。”
闻言,董御则赶忙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大人,那您看能不能让我与犬子见上一面?”
叶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后开口:“见是可以,不过不能在牢里相聚,只准在远处与之对话。”
叶狂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解释道:“这也是为了本钦差能在手下树立威严,毕竟之前我可是说过对贵公子要严加看管的。”
闻言,董御虽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下。
郭兴在一旁也连连点头,道:“大人考虑周全,那我等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