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容院长的葬礼办得并不是很隆重,伏瑞执孝子礼把句容院长安葬在后山坡上。整个葬礼伏瑞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执礼,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思。
葬礼后守斋七日,伏瑞静跪在灵牌前。一只手里摸着半块玉佩,另一只手摸着那珠子。珠子他看了很多次,上面除了有一些很特别的纹路,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非金非玉,应该不值多少钱。为什么句容院长为了它从中州逃到这边缍之地孤独地生活这么多年。不过这些纹路很是好看,象地图,也象是饰纹。
“伏瑞,七日已到……”司徒焕走了进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中州。替院长完成他的愿望。”伏瑞手里紧握着珠子,这些天一直地考虑这个问题,心中已经做了决定。找寻亲人之事,他心中并没有想法。当年把他抛弃,他心里还是有个心结。但句容院长的养育之恩他必须得报。
“去中州?这得要多少年?”司徒焕忙说道。他的意思还是不想让伏瑞离开。当年他走到这伏虎山,可是足足走了六年。伏瑞要去中州至少得走三年以上,要知道伏瑞现在才十一岁。
“正
因为要走很久,所以我才要现在就去。”伏瑞抬头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司徒焕说道:“老师,对不起了。不能再在你身边聆听你的教诲。”
“院长并未留下什么钱财,这一路……”司徒焕想劝,又不知道用什么好的言语来安劝。
“那怕是一路乞讨,我也要完成院长的心愿。”伏瑞紧握着拳头答道。
“决定了?”
“决定了!……”
“你就以游学的名义去中州吧。以样可以省些盘缠。切记,游学途中不可有质疑圣人学说之言。”见伏瑞去意已决司徒焕叮嘱他:“为师教你权谋之术,就是要你懂变通之道。”
“遵老师教诲。”伏瑞恭敬地行礼。
“这里有些钱物,是老师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送你做盘缠。”司徒焕叹了一口气递给他一个包裹,伏瑞不接司徒焕塞到他手里:“没钱寸步难行。院长临终把你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到责任。送你一点钱物,收下便是。”
伏瑞只好拿好包裹,感激地看着司徒焕。司徒焕继续说道:“我教你的修炼之术不要荒废了,出外行走,总得要有些保命的手段。为师并未骗你,假以时日,就算
是飞天遁地,也不是不能。甚至还可以飞升仙界。”
“谢谢老师,弟子定当勤加修炼。”伏瑞有些感动地跪了下来。
“起来吧,这些俗礼就不必了。”司徒焕摇头叹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遇事机敏一些。你了师徒一场也是缘份,一年后你有一劫难生死难料,希望你能平安渡过,我们再续师徒之缘。本欲待你渡过这一劫之后,再谈中州之行,看来你迫不及待为师也不阻你。”
“劫难?”伏瑞有些茫然地看着司徒焕。
“对。万事小心为上。”司徒焕叹了一口气:“留在为师身边,为师还可帮上一些。你要离开,为师就无能为力了。”
“既然是命中注定,留下亦是一样。”伏瑞想了想笑了起来:“该来的,总是要来。坦然面对便好。谢谢老师告知。”伏瑞去意已决,不是司徒焕三言两语就能打消得了的。
“你能这样谈定,不错。为师送你……”司徒焕点了点头。他对伏瑞的心性和智慧还是很满意的。
“谢谢老师。”伏瑞收拾了一下,把句容院长的灵牌放入包袱当中,随着司徒焕一前一后离开了学院。
走了一段路
程,伏瑞坚持不让司徒焕再送,司徒焕只好作罢目送伏瑞离开。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失落。他为伏瑞起了一卦,却看不出什么,卦象显现他这一趟有生死劫难。但又没有解决的办法。
自从他下界以来,总感觉到天机蒙蔽,所有的手段都无法使用,更无法演算天命之子的去向。能做的仅仅只是发挥天玑一脉的武道杂学。
八个弟子,伏瑞离开了,还有七个弟子。他有牵挂,只能留下来等待属于他自己的机缘,他仍然坚信他的机缘就在伏虎山。
伏瑞的包袱里有一份文书,是他乡学的结业文书,凭借这份文书可以到县学应试。通过县学应试之后,便可参加府学、州学应试。
只要通过县学应试之后,吃、住、行便由朝庭负责,这也算是儒门学子的福利。儒门学子算不得儒门中人,如果成为吏员还够不上圣人弟子。只有县、府、州和朝中官员才有资格拜入圣人门下成为儒门弟子,以圣人弟子自称。
所以儒门把控着文官,武将多为道门弟子,故而有称道门把控着武将系统。唯独佛门居于乡野,信徒多为贩夫走卒。当然,也有很
多的文臣武将并非儒门和道门中人,他们只忠于皇族,也为皇族重任信任。
言归正传,伏瑞的中州之行,他便是打定这个主意。通过县试之后一路向中州而行,便是身上没有什么钱物,也可走到中州。当然,前题是他能一路过关斩将,顺利通过考试。
以县学为例,如果没有通过县试,很多家境不错的学子就会选择留在县学就学,等待来年再考。通过县试的学子,则由县学统一送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