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人面前,察奎垣和张寿崇神情恢复轻松,察奎垣眉毛一挑,有些嘚瑟的调侃道:“嘿,今儿让你们俩开开眼!”
朱家晋心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手中的卷轴,随即意识到什么,脸上浮现庄重崇敬之色,从兜里掏出一双洁白的手套,缓慢的张开卷轴。
“啊!”
“虞世南的《积时贴》!”
那边厢的张伯驹也是带上手套,赶紧小心的拉开自己手里的这幅卷轴。
“啊!”
“王羲之的《二谢帖》!”
“什么?快让我看!”
“啊!”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
二人的仿佛得了癫痫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其他人不一定懂国宝文物的价值,但是朱家晋可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
他身边的张伯驹先生也是海内外知名的收藏大家,同时也是文化部文物局的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委员。
看着二人失去平日里的稳重,如癫如狂的样子,所有人就立马知道这两个卷轴的意义了!
张伯驹紧紧的拿着坦克的卷轴,如饥似渴的看着王羲之的《二谢帖》,嘴里念念有词:“好啊,真好啊!”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
扭头问房地局的办事员,“还没办理过户吧?”
办事员呆若木鸡的点点头。
“寿崇兄,可否割爱?”
然后又冲着王德明说道:“这位小兄弟,鄙人在弓弦胡同有所宅子,乃是前清李莲英的旧墅,由我家民国时购得;如若不弃,我愿以此处宅邸换这幅王羲之的《二谢帖》!”
众人皆惊!
“可惜啊!可惜啊!”
朱家晋不断摇头,缓缓的合上卷轴,张伯驹还以为他看出这两份国宝文物有什么地方不对,没想到朱家晋嘴里冒出来一句:“可惜我家的宅子都让给煤炭部,就剩下一个十几间房的小宅子。”
“实在是换不起这副《积时贴》啊......”
朱家晋这一下大喘气,好悬没把边上的观众晃断了腰!
张寿崇看着张伯驹的神情,轻咳一声,直接上手,略一用力,将《二谢帖》从张伯驹手里拿回来,不紧不慢的卷上。“伯驹,须知,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没错!”察奎垣赶紧溜到朱家晋身边,将《积时贴》拿到手上,抱在怀里,“不夺人所好!”
张大勇对着王德明眨巴眨巴眼睛,不断的上下打量他,“不是,德明,你手里怎么会有这种好玩意的?”
“而且直接换两处大宅子,你住的过来么?”
“我......”王德明刚刚开口说一个字,就被张伯驹和朱家晋打断,“没错!”
“这位小兄弟,这两幅国宝当初可是被溥仪带到东北,饱经战乱后就消失不见,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王德明双手一摊,耸耸肩,无奈的回答:“我能说我也不知道么?”
“我当初饿倒在昌平家门口,醒来的时候,我妈说我背包里就背着几幅字画。”
“好在她也是读过书的,就一直帮我这么保存着。”
“这不,因为家姐的关系认识了奎垣先生和寿崇先生,才知道这两幅字的意义。”
“我刚好又需要房产做些事情,所以......”
朱家晋和张伯驹对视一眼,张伯驹问道:“小兄弟,您怎么称呼。”
“我姓王。”
“那您认识王国兵,金香蕙么?”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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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您这是?”
“唉......当初45年溥仪准备东逃日本的时候,将很多文物藏品都存放到了长春的小白楼里;结果解放长春时候,乱兵将小白楼里的国宝字画疯抢出来。”
“大栗子沟、长春、沈阳的旧货市场,废品店里到处都有国宝的身影;西方博物馆也重金求购“东北货”!”张伯驹一声长叹,“我在46年收了一副展子虔的《游春图》,所以知道这些事情。”
“辽宁博物馆的杨仁凯先生解放后就一直默默各处收集,所以王国兵和金香蕙两个伪满时期溥仪的警卫当时抢走好多国宝,可惜要么低价出售一部分,要么是深埋地下后损毁;要么被烧......”
王德明故作震惊状,“啊,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张伯驹马上追问道:“小兄弟,您手里还......”
“啥?你说啥?”
“我是说.....”
“对了,过户!”
“现在可以过户了吧?”王德明对着办事员招招手。
张伯驹一看王德明顾左右而言他,就神色低沉,他敢肯定王德明手里估计还有类似的国宝,可惜人家不承认,你有什么办法。
张伯驹和朱家晋对视一眼,看向察奎垣和张寿崇怀里的两个卷轴。
王德明嘴角微翘,瞧,这不就上钩了么?
王德明随便抖了抖手里的两张崭新房照,折起来随意的装兜里,跟着张大勇一起离开房地局。
“张所,”指了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