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跪下来给妈赔礼道歉,然后回去求孟主任给伟光安排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大姐,”
元满加重了语气,轻飘飘的盯着她,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林春华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猛的闭上了嘴。
为什么?
自然是想好好的打压打压她的气焰,这主意还是她出的呢,谁知道一向听话的贱蹄子这次居然就死犟死犟的,迷晕了才送过去,都跟人洞房了还不知廉耻的往回跑,不治治她还行了?
免得她以为有了男人撑腰就不把娘家放在眼里,不然他们不是白忙活,把后勤主任那么个金大腿白白的送给她了?
可是,今日这元满这半点不留情面的反应,和往日大不一样,可着实让她也有些打怵了。
她是冲动,但是不傻。
若元满真的计较,就她们把她送到别人床上,又不经过她同意直接给她办了结婚证的事,就怎么都撇不清关系,就这一点,别说给弟弟找工作,已经足以让她们家失去现在的安稳。
最近这半年包办婚姻自由恋爱几乎在风口浪尖上,伟光就是整天嚷嚷着要自由恋爱,才非得不要元满的。
林春华也有些埋怨那个孟主任,要是关住了不放她出来就没有现在这事了。
“小满,你姐心直口快,你别跟她一样的,你跟妈说,你想怎么样?”
元满无语,
“不是你们要我怎么样吗?
我感激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但是我也不是吃白食,给你们做了这么这么多年的保姆,洗衣做饭收拾菜园,大冬天的天不亮就去排队买粮买菜,半夜了你们都睡觉,我背着麻袋去沿着铁轨捡煤块,脚上都是泡,后背磨的都是血膦子,你们有人问过吗?
你们上班的上学的,不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又伸了几手,操过几次心?真正算起来,这么多年的悉心伺候,跟你的养育之恩比起来,孰轻孰重?
不用我说,左邻右舍,和妈你们木材厂的领导同事,眼睛都是雪亮的吧?
要是严格一点,呵呵,应该是你们欠我的,毕竟,现在都是什么家庭才真的把孩子当保姆啊?”
保姆两个字咬的极重,也很清楚,让林母和林春华都是脸色大变,这话,之前邻居开玩笑也说过,不过当时没等她们说什么,元满就解释清楚了。
如果这话从元满嘴里说出来,那都不用特意找,街坊邻居都知道,一人一句他们家就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去跟孟主任好好过日子?”
元满心里也在快速的思考着,结婚证都领了,除了离婚,貌似还真就这一条路可走。
而这个年代,口号喊得响,但是骨子里的思想还是很传统,从一而终,离婚不容易,有离婚这个勇气的更是凤毛麟角,那可是要成为大新闻的。
只是,这被逼迫的感觉怎么想怎么不爽,
“结婚证怎么办的?”
林母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
“是,孟主任他妈,拿了户口本,我们俩去办的,他姐夫就在民政局上班,”
哦,明白了,有人帮忙。
“他本人知道吗?”
说到男方本人,林母就有些闪烁其词,元满再笨也看出来不对了,不由得嗤笑,
“怎么?办个结婚证,男女双方都不知情,你们这包办婚姻,也太彻底了吧?
说好听的,是你们关心子女的终身大事,要是说句不客气的,妈,你在急什么?
是怕那个孟主任知道了实情,把我退回来,迁怒你的宝贝儿子?
还是,你们两个老母亲,其实还有着其他不能说的隐情?”
林母吓的直接跳起来,
“你可别胡说八道,当然是,你们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我是为你着想,”
元满轻轻按了下头上的伤口,有些不耐烦,
“行了,这也没有外人,就别说那冠冕堂皇的了,就说你想怎么解决?”
林春华不止一次想插嘴,都被林母制止了,这会儿她就忍不住的出声呵斥,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养你就是为了我弟弟,为他做什么都是你应该的,”
元满闲闲的扫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看向林母,也不气恼,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不能做主,我就去找能做主的人,”
说着作势就要扶着床下地,林母唬的回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林春华的胳膊上,
“你闭嘴!你想害死我们吗?”
转头来又赶紧的劝元满,
“小满啊,咱们好好说,好好说不行吗?咱们这么多年的母女感情,你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元满手一顿,
“是谁先赶尽杀绝的?是我吗?
那个什么主任什么名声,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还用我说吗?
我不指着你为我考虑多少,就这样的传言,你舍得让自己亲女儿嫁过去吗?到我这倒是干脆了,你们想着给我留条活路了吗?”
也许还有原身的情绪在,说到最后,她哽咽了。
也是巧了,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