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给你泄个愤?啊?”楚毅说着也皱起了眉头“整日里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你是一学一个准。你看看那吕布,人家一个回纥人,你祖宗的事情比你背的都清楚,你祖宗的话比你说得都好,这你咋不学学?武功比你高,计谋比你绝,书还比你读得多,你说你羞不羞?”
“这……哎!”方涅更是无奈“三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还天天说。”
“那不是没有作用嘛,有的话我还会这般?”楚毅说着便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不好好想想,不好好听听,残了的,废了的,即便是放回去又有什么用?无外乎给他们添几个累赘罢了。”
“那,那其余人呢?”又听方涅问道“就这么把他们养着?”
“你管饭?把你吃的剩下来养他们?”楚毅当即怼道。
“那……”方涅这可傻了眼“不养不放,那留着干嘛?”
“我没说不放。明日晚上便就放回去。”楚毅道“或者后天。”
“什么?”方涅再次傻眼“全部?”
“全部。”
“这……这……为什么?”
“动动脑子,自己先想想。”楚毅回道。
“我……”方涅自是百思
不得其解,而众人嘛,亦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再敢去询问楚毅。
“楚将军。”片刻,忽见一人迎了上来,行礼道“林公子侠义,楚将军仁厚,这在下素来多闻,两位还有杨公决断,本不该有异议。只是心中实在不解,不知道这次三位都要将俘虏放回,只是不忍杀之呢,还是说想学孔明先生欲擒故纵之计?感化回人?”
说话之人名叫冯端,字长崎,亦是三十出头,年龄不算大,但却纵横沙场已近十年,与方涅一样,骁勇异常,武力亦是不输方涅、楚毅一众,而且此人比之其他武将,更多几分谋略,颇有将帅之风。
这冯端素来为楚毅所看重,但是其却不是楚毅账下,而在项城麾下。因为这次楚毅为主力,故而项城便就派了冯端、张泽两位大将以及一百精锐前来相助。
“皆不是。”但听楚毅回道。
“那是?”冯端思量道“还望将军明示。”
楚毅没有说话,又望了望杨劫。
而杨劫呢,却是捋了捋胡须,道“也可以叫是欲擒故纵。不过与孔明先生的用法截然相反,孔明先生纵人是为了擒心,而我们嘛,纵人是为了…
…”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待杨劫说完,便听方涅道“你说明白点儿好不,弯弯绕绕的,你们听得懂,我们听不懂啊,你就说你们到底什么计划,怎么想的,别咬文嚼字,擒啊纵啊。”
一听这话,一旁的楚毅却是一声大笑,不怒反而高兴,对着方涅连声赞叹道“不错不错,竟然都会用咬文嚼字了,也算是进步啊。”
“还不是给逼的。”方涅愤愤道“三哥你也就别挖苦我们了,我们这早都等不及了,你们俩啊,哪儿都好,就是说话太墨迹,要么是大便干燥,要么是小孩儿撒尿,一点儿一点儿往出挤啊。倒是程麒和樊麟那两崽子,哪儿都不好,就是这说话办事儿,那叫一个利索,一句话说完的绝对不说两句话。以前你们这般绕来绕去,我倒还没觉得,不过这段时间,让那两小子给轮番折磨了这么几个月,我现在可是真受不了你俩这样了。”
“这小子。”楚毅不禁又深吸了一口气“刚夸你几句,又口无遮拦了,这翅膀还没长硬,就开始嫌弃你三哥了?嗯?好好好,杨公,那你就稍稍说快点儿,天色晚了,而且还应该有一段时间吩
咐安排呢。”
“是。”杨劫答道“吕布一众如今放了就算放了,能不能活着回去,全看他们造化,至于冉闵一众嘛,我们先饿他们个一天一夜,当然,这期间,诸位将军若实在不解气,找几个精壮的抽他们数鞭子,也是可以的,只要留条命就行,或者说不要弄死太多就行,然后等到明日下午,我们便将其全部给放了。”
“这么就放了……”方涅简直无奈,当即喝道,不过话说一半,看了看杨劫,转而看了看楚毅,又默默闭上了嘴。
而随即,又听杨劫说道:
“当然纵是为了擒。”
“为擒更多,将他们放走之后,我们便就跟在他们后面,这期间也不必顾忌他们发没发现。”
“等到这数百人临近回纥军前之时,我们忽然从后方杀出。”
“我们追他们自然会拼命往回纥军帐中逃,到时候月黑风高的,回纥人岂能分清是敌是友?”
“而且我刚才还故意给吕布说,我们只会放回一部分伤员,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这军中除了俘虏之外还有我们的将士?”
“若是将他们当成我们了,最好,可以大大地分散回纥人的火力,若是他们识
破了,也无妨,有那么多挡箭牌在前,这仗还能不好打了?”
“妙,妙啊。”方涅、严平、冯端一众连声赞道。
“当然。”又听杨劫笑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就是要保证在这一天之内,让那些回纥人怕了我们,惧了我们,是一刻也不想在我们军中呆着,甚至都不想靠近我们军中半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