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有信心,东西也确实不错,剩下的就交给祁家呗。”方后来也是信心满满,他举杯敬了二位,“祁家都卖不掉,估摸着其他人也没办法。”
于是,几人也不去想这些,反正目前祁家已经把所有的货都接了,就看之后的结果吧。
这陆伙夫与陈小宗在山上嘴巴里都馋坏了,今晚酒喝的不多,但是饭菜这次狠狠吃了一饱,方后来去结账时,这两人已经得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了。
出了食肆的门,几人往回走,陆伙夫与陈小宗原先在一处便宜的客栈定了通铺,如今也要回去了,那里正好离着素家酒楼不远。
方后来便与他们一同慢慢逛过去。
走了没多久,三人正聊着如今山寨中的情形,忽然,一个孩童的声音远远响起来:“袁哥哥,袁哥哥。”
方后来一听便知道是遇着了胡熹儿了。
他回头去望,果然,是胡老丈带着胡熹儿,还有曹监丞站在远处,往这边看呢。
陆伙夫与陈小宗,看方后来遇着熟人了,自己又不便与外人多接触,就先告辞了。
方后来走上去,与胡先生、曹先生行了礼,又跟胡憙儿打了招呼。
胡憙儿拽了方后来的衣服,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袁哥哥,你好几日没来找我玩了。我一个人在家读书,读的头昏脑胀的。”
方后来一脸严肃,伸手去摸着他的头:“怪不得,我刚刚看着你这头与前几日不同,好像确是肿胀了不少。”
“是吗?”胡憙儿有些紧张起来,双手往头顶上摸了几下,“呀,有个包啊,怪不得,我今日觉得脑袋时不时有些作痛。”
“是要休息休息了,消化消化。”方后来继续严肃说,“不然这学问把脑袋顶破了,以后可就学不成了。”
胡憙儿这才知道方后来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胡老张斥了他一句:“我倒是听说,你最近几日没有温书,光和隔壁人家的娃娃们在门口闹腾。学人钻狗洞时,将头撞到墙上了,当时还疼哭了。”
“你这头上的包,便是那时撞的吧。”
胡憙儿支支吾吾不说话了。
胡老丈转头看着方后来,笑嘻嘻:“我是没看到你的。倒是这孩子眼尖。只是来了这平川城玩了几天,却将在家礼数都忘了不少。平时就上窜下跳的,如今竟当街就大呼小叫起来。”
“孩童天性如此嘛。”方后来乐呵呵:“我和他一般大的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更是调皮,更没有礼数。”
他又改问胡老丈:“如今眼睛恢复的如何了?”
胡老丈笑着:“恢复了不少,眼神还是比这孩子差一些,与我年轻时倒是不相上下。最近这眼药的药效越越不明显了,前几日也将将用完最后一丸药。”
方后来有些歉意:“我寻这个医师好些日子了,一直没寻到,不然可以请她给先生再看看。”
“哎呀,”胡老丈忙摆着手,“小友莫要误会我的话,我不是来索药的。就这眼力,我已经极为满意,不用再治也好得很。”
“哈哈。”曹监丞笑笑:“我这眼睛倒是比胡兄好,就是学问比胡兄差了不少。若是可以,我倒是宁可拿着眼睛,与胡兄换一换学问。”
胡老丈打了个哈哈:“你莫要取笑,你那眼睛也要注意些,我这是前车之鉴。这最近十年,每一日读起书来,真是苦不堪言。”
曹监丞笑着:“那就拜托袁小友,若是寻到了那个名医,千万记得要告诉我,我也去求些药备着,万一哪一天会用得着。”
方后来想了想,问:“这平川城有没有治眼的名医?”
曹监丞点点头:“有是有啊,医术也不错,但远不及袁小友的这位朋友高明。”
方后来又接着问:“太医院也没有治眼的名医?”
“为了给胡兄复诊,太医院我们也去过,”曹监丞尴尬起来,道:“那几名医首,在下官职低微,没能见着,倒是底下几个外面雇来的医师在那坐堂,硬说胡兄的眼睛根本就没毛病,就是年纪大了,眼花而已。
当时我差点与他们打起来,还是胡兄拉住了我。”
“倒是看不出来,”方后来吓了一跳:“曹大人脾气也不小啊,您是读书人,怎么也学咱们这些粗人动手?”
胡老丈哈哈大笑:“袁小友,你莫小看了曹大人,当年,在大燕都城,他与我们那几个同学可没少打架。
后来,回到旧吴国即便当了国子监的文官,整日与笔墨打交道,可他也是持枪上过城墙守过城的人。”
曹监丞摆摆手,尴尬笑着:“当年四国围城,平川全城皆兵。在城头,我也受过刀伤,也用长枪捅过几个贼人。”
“曹大人说起来也算半个武人了,胆子也是很大啊。”方后来笑着说,“我还没在城墙上看过千军万马,是什么样子呢。”
“千万别想着去看,那真是胆颤心惊。”曹监丞叹了口气,“守城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唉,故国已去,往事不堪回首。”
“说到这个,我还是要劝你一劝,”胡老丈也叹了口气:“曹贤弟,明日上朝,你还是不要提那事吧。”
曹监丞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