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不已。
一群愚昧竖子,什么财都敢贪,也不想想那死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消息要是真传出去,莫说裴近卫,整个柳平城的读书人都要把府衙围起来了,更不用说柳生背后那位大儒和已经听闻此事的陛下。
届时陛下想起来一问,犯人去哪儿了?裴近卫只要实话实说,自己头上这顶官帽就别想要了。
眼见着天色逐渐明亮,用于报时的鸡开始打鸣,知府越想越焦急,好似那鸡鸣声便是他的催命符一般。几位副官同样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都寻过一遍了?”他再度询问。
“回老爷,小人带他们都找过了,只找到了面镜子,可能是那厮丢下的。”壮班衙役的班头小心凑上来,双手高高托举一面铜镜过头顶,呈给几位官老爷看。
同知身边的小厮接过,用帕子擦拭了,转托给同知,同知再转交与知府大人看。
“镜子?什么镜子?何不以此镜照照尔等无知嘴脸?”邹知府面色难看,只觉得衙役在耍自己。他正要发怒,不远处传来一道令他头皮一麻的质问。
“什么镜子?”
知府连同一众副官齐刷刷转头看去。
裴远鸿不知何时来的,悠悠哉哉跨入大门,他身着玄色曳撒,外绣着金色蟒纹——那是天子赐服,以示皇恩。
几人连忙见礼。
裴远鸿不紧不慢走近前,一只手握住系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以免走动不便,他似乎没察觉堂上众人的惶恐不安,裴远鸿笑问:“叨扰了,听闻犯人逃跑,吾特来瞧瞧。”
知府的话被堵了回去,直起身又微微躬下去,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