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进去,大约因她态度很好,蒋虹对她也有些耐心,指指点点:“再往里一点,对,趴下。现在你上面的树枝就是我发现丝线的地方。”
已经过去好几日,当初被压弯压断的树枝草丛全都长了起来,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出,但只要圈出了范围,容楚岚伸手把顶上枝叶拨开,便也找到了一点衣裳上的细丝。
还有身下一些被压断的树枝。
容楚岚匍匐在灌木丛中,后退着,有几个人跟着跳了进来,不断寻摸。
“怎么样?找到没?”蒋虹得意洋洋。
容楚岚道:“多谢蒋公子指点,否则,我等还是一无所获。”
她划定了一个范围,大致确定一下那晚三十一人都趴在这灌木丛中,路边灌木覆盖的路面并不平整,往后便是斜坡,杂草荆棘覆盖,他们又发现了不少碎布,全是来自当兵的身上穿的粗葛布。
还有些人到这灌木丛外圈去寻了,希望能发现什么。
容楚岚往前挪动几分,重新回到发现紫金色丝线的位置。
她发觉自己这个地方,只要趴下了,树叶挡在前边,就能观测到这条路的尽头。她微微闭目,忍不住想象了那一晚,二殿下的举措。
那天夜间有雷,据说无雨,二殿下为什么会连同几十个侍卫藏在这里?
若有强敌,该逃走才是,不会躲在这儿,所以,只能说没法逃走了。又或者,他心里抱了希望,觉得自己能躲过去。
他会躲什么呢?
容楚岚睁开眼,猛地一惊。
蒋虹拨开了叶片,倒着的脸从上头落下来。
她好悬没叫出声,好在她早就学会了如何镇定行事,猛地一惊后,又平复下心来。
“你想到什么了?”蒋虹问。
容楚岚道:“我在想,他那晚究竟在躲什么?”
蒋虹:“要知道这点还不简单,大家今晚都在这儿睡下好了。”
容楚岚摇摇头:“本地又不是没有村民,他们都说晚上什么也没看见。”
蒋虹道:“那些村民家中连灯油都没有,必是一入夜就早早睡了,还能听见什么?相反,二殿下来此地埋伏,估计彻夜难眠,才看见了不该看的。”
容楚岚:“你说得有理,我今晚在这儿候着。”
其他人哪能甘心立功的机会白白让给别人,再说有山海镜在,谁也不担心被鬼捉了去,纷纷嚷道,他们今晚也在这儿。
灌木丛里也传来几个附和的声音,旋即有个人呼地叫喊起来。
他掉下去了!
身旁有人要拉他,也跟着滚落了下去,小刺不断往身上扎,斜坡好似无尽头,吓得那几人都叫起来。
只是荆棘也就罢了,不慎滚落的前方处全无树木遮挡,深不见底。
只是看起来罢了,掉下去后不一会儿,传来那些人哎哟哎哟的叫唤。
“你们怎样?可有什么事?”有人在上头呼唤他们。
底下的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很快便惊叫起来。
“我等无事,只是这儿实在诡异,你们快些下来。”
“对,这下头或许跟二殿下的失踪有关。”
原先就有不少人都凑近了,这下有些人立刻扎紧了袖口裤腿等,跟着跳下去。
容楚岚也下去了,顺着带刺的草丛往下滑,捂住头脸,很快,脚上就重重踏上了一处坚厚软韧处。
冯筝也下来了,一到底便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眼前,是一座孤坟。
野外有孤坟不奇怪,可这孤坟周遭干干净净,野草不生,只有一块白净的墓碑立在那儿,后头一座隆起的坟包。
只是这样便罢了。
可那坟包……打开了一条大裂缝!
墓碑上,空白一片,无名姓,无生卒年。
“竟是无字碑……”什么样的人,才会在野外立一小小孤坟,还不敢刻字?
这座孤坟越看越叫人心惊,裂开的缝,既像是爬出了一只恶鬼,又好像带了无穷的蛊惑,想要让人心甘情愿钻进去。
刚才惊慌下大喊大叫的几人都没了动静,屏着气,不敢出声。容楚岚亦挪开眼,去打量四周。
此时,坟包裂缝中,伸出一只脏污的手来。
……
姜遗光已消失了整整三日。
姬钺不得不动用手上势力,借王府名义,彻查整座小县城。
既查人,也查镜。
说书人早被他们逮住,不论怎么问,都只是姜遗光问过话就回去了,什么也没说。再去排查,总算找到了些对其样貌有印象的路人。
客栈内,小二只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见他回来。
县里突然查得紧,听说有人盗走了县令贵客的一样宝物。一时间,县中售卖奇珍异宝的几家店无人敢上门。
当铺来了人。
县令家长公子于读书上没多大天分,却很听父亲的话。这几日父亲暗示他京中来了了不得的大儒,让他务必要抓住机会,最好请对方指点一二。
长公子闻言便去了县中几家店寻礼物,既担忧小县城里没什么能让人看上眼的,又恐送太贵重了,那位大儒不收,便要求以新奇为主。
当铺老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