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以为我疯了可能疯了可能但未必疯了,我必须告诉你,有人要我们死,是她,你知道是谁你不知道你知道你她……”
胡乱涂抹几个墨团后,接着写,“镜镜镜镜镜她镜镜镜恶灵。”
“话本镜芍药芍药……”
都是些什么?
第二页更乱些,可写信人好似清醒了几分。
“快走,不要在原地,否则必死无疑。把那个东西丢掉,丢掉丢掉丢掉丢掉丢掉……”如此往复,丢掉两个字占了大半张纸。
第三页。
“没有用,我逃不掉,你逃不掉,你,我,你。”寥寥数语,戛然而止。
这一回,没有出现上封信中的清隽笔迹。
封口上的日期,六月廿七。
提早了一日?
再过阵子,岂不是……
那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令白大儒刚醒便陷入一种低沉晦暗的心绪中,县令投来拜帖,他也不见了,直接让童儿去拒了,并辞行,说自己明日就走。
这下县令急了,只以为自己招待不周,可白大儒不见他,他也不敢擅闯。花大价钱好不容易买通一侍从,从他口中得了两句话,才知道,本县竟出现了武林人士,还在夜间恐吓白大儒。
县令气愤不已,却也拿那些江湖人士没什么办法。
白大儒已在让下人收拾行囊了。
那头,姬钺等人遍寻不着,干脆报上去,称请陛下再派些随行官来,到此地汇合,再共同前往夷州。
他好歹和陛下有几分血缘关系,在信中以小辈姿态恳求,自己身上东西都没了,身边也没伺候的人,除此外也没钱,要不是当地县令肯让他用驿站,估计连信都寄不出去,请陛下多赐些银子,多派些人手云云。
“现在只能等了。”九公子道,“那小子命大着呢,等他出来,自个儿会来找我们。”
黎恪向他深深行了一礼:“多谢九公子。”
姬钺摆手:“小事。”
殊不知,第二日,白大儒收拾了行囊,携侍从十来人,雇一镖局护送,登上了回京的道路。
水路自北向南顺流而下,因此,白大儒选走陆路,走得快些,一个月左右也能到京城。
姜遗光仍在镜中,没有出来。
第119章
善城里, 很多人开始“生病”。
不是大病,只是忽然间不少人都开始虚弱起来,咳嗽、大喘气、多汗,有时忽然晕厥。
作为善城中为数不多的大夫, 林大夫更忙了, 每日都能看见他背着医箱在城中穿行, 面带忧色。
来给姜遗光开安神方时,姜遗光问他:“城中最近是你在下毒吧?”
林大夫笑了:“小兄弟何必冤枉我,这话要是说出去, 我性命不保。”
姜遗光自顾自继续往下说:“生病的人大多在田官巷、六合巷、七宝巷……附近,这些巷里,住的都是善人?”他问,“只是,我还不知你是怎么下毒的。”
林大夫没说话, 诊脉完后,温和笑道:“姜公子,最近没有喝药吗?”他看上去很温和,一双眼却似蛇般淬了毒。
姜遗光淡淡道:“你开的药, 我不敢吃。”
林大夫表情更扭曲。
姜遗光道:“你给城中居民下毒有什么意思?你不妨问出来城主从前是做什么的。善城中最大善人, 想必从前也是一代枭雄。”
这才是他唤醒几个恶人的原因。
他要知道城主的过去,才好解开死劫。
腾山这几日频繁来找他, 希望规劝他就住在善城里,不要破坏善城这块桃花源。
还有几个入镜人也随他来探望了,他们都变成了善人。
姜遗光答应了下来, 没有管他们, 任由他们逐渐被善城同化。
林大夫道:“这你可就难为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大夫。”
姜遗光道:“无妨, 城主心善,在他眼中众生平等。”
林大夫脸已经沉了下来:“你非要逼我吗?”
姜遗光冷冷道:“难道不是你在逼我?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叫醒你?让你醒来下毒?”
林大夫:“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既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姜遗光站起身,作势稳稳当当往外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城主吧。”
林大夫不可置信地看他,好似在看一个怪物。
姜遗光回过头,无神的眼睛好似藏着无尽黑暗与凶光:“只不过,我可能会和城主说些别的……比如城中林大夫在七宝巷里的水井中下毒一事。”
“你!”林大夫已是怒不可遏。
姜遗光在气人方面一向很有心得。更何况,林大夫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三两句便被撩拨得心头火起。
“我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自己太愚蠢么?仗着自己会毒便满城下毒,真以为他们看不穿你?他们是善人不是蠢人,等他们查到你头上,到时你连被感化的机会都没有。”姜遗光冷笑起来,“我已经容忍你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如此无用。”
善城中关在牢里那些人一批批预备送去“感化”了,只可惜姜遗光看不见,他只能通过腾山带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