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挖出的坑就扔下去。
那一瞬间,他衣服上或许有什么东西勾住了麻布,嘶啦一声,划开一大片。
那双混浊的、带着怨毒和不甘的眼睛,从他眼前坠落,坠进地底。
“快快快,埋了埋了!”
人都已经栽进去了,谁也不说把他拔出来再重新裹好,反正这倒栽葱埋着,还能指望他魂魄找着路不成?
几人匆忙填上土,这回盖的土厚了些,土堆坟起,一直到人小腿。
“娘的,可真邪门……老子回去还得跨火盆,去去晦气。”最初拿裹尸布擦汗的那人喃喃道。
几个家丁都累得不行,可上头还得种花。
他们带了不少芍药花的花苗。
据说,这芍药花是鬼花,种在冤魂多、阴气重的地方,能长得更好。还有更玄乎的,说芍药花要是长得红,指不定地底下的根在吸人血。
等芍药花开过几轮,这里头的阴气怨气就全都跟着花开出去了,那些冤魂就会变成芍药花的花魄,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株又一株盛开的芍药花花苗,全种在了凸起的土堆顶。
无人得知,那艳丽的重叠花瓣往下再挖几尺深,就能挖出一双人脚。
人也埋完了,花也种好了,一众家丁收拾了铲子铁锹等物件后,全都堆在板车上,推了板车往回走。
这儿离王家远,几人干完活,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还等着回府拿赏钱,走得更快了些,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走着走着,拐进了王家独占的那条街,人一下子变少了,寻常老百姓根本不会往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