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骅儿叫他的声音,骅儿在哭着求救。
王老爷急忙道:“骅儿不哭,爹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把你救好。”可是他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汪汪类似狗叫的声音。
王老爷满头大汗。
他发觉自己陷入了梦魇中,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是骅儿托梦吗?
“骅儿!骅儿!我是爹,你看清楚。”他在梦里焦急大叫。
可不论他怎么喊,他嘴里发出的都是汪汪狗叫的声音,脑袋也一阵阵发疼,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
还是人的脸,没有变成狗,为什么会这样?
“王老爷,我们冤枉……”
“王老爷……不是我们害的小少爷……您为什么不听呢?”
“王老爷,我们冤枉……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求求你了,老爷……放我们走吧……我们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他发现队伍忽然停下来了,前面那个人转过身看着自己。
他终于察觉了哪里不对劲。
一条路上,所有人都是倒着的,倒过来,用脑袋在路上,一跳一跳地往前走。
他还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给他们烧纸送灵!”
“一群贱民,也敢害了我家骅儿。”
王老爷惊慌起来:“不,不是……我也是,我也是被蒙蔽了,我没有要你们死。”
他的声音继续从四面八方传来。
“打死以后,记得头朝下埋了。”
“我就是要这帮贱民永世不得超生,死也别想死得安宁。”
王老爷惊慌失措:“不不不,我不是,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你们要找就去找吴管家,是他说的!”
那些人回过头,王老爷才发现自己被里里外外包围起来,身上传来剧痛感。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被丢进了柴房里。
被拖了出来。
他忍不住张口,脱口而出却是陌生声音的求饶。
“求求你们了,真的不是我们,是小少爷自己拿了飞刀和家丁们玩的。那些家丁诬陷我们!”
“让我们去见王老爷!真的不是……”
他的嘴被堵上。
棍棒劈头盖脸打下来。
打完了,还有鞭子,鞭子打完了,又换成棍子,棍子打断了,家丁们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
有人拿粗盐化进水里,泼了他一身。
盐水浇在伤口上,痛苦无比。
“唔唔——”王老爷目眦欲裂,猛地从床上惊坐起。
他发觉自己浑身湿淋淋,出了一身汗。
“老爷,怎么了?”躺在身边的女子柔媚笑道,用手帕给他擦汗,怜惜不已,“可是梦见了小少爷?”
“滚。”王老爷让她下去。
年轻女子立刻裹了衣服从床脚下溜下去,要走,推开门的前一瞬王老爷又叫住她,“等等,就留在这里。”
王老爷咽了口唾沫:“给我倒水,就在这儿,哪都别去。”他指了指床头。
年轻女子连忙给他倒了水,小心服侍,擦净汗后,蜷在床边不敢发出动静。
王老爷很满意这女子的识趣,渐渐从那个恐怖的梦中拔除惊惧感,眼皮逐渐靠拢。
忽地,他听见了响亮的狗叫声。
还有家丁们慌乱的脚步声,惊叫,大喊,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他猛地惊坐起。
年轻女子也一溜烟爬起来,惊恐地靠坐在床边。
“快!放箭!不能让它惊动了老爷!”
“逮住他!”
房外有人大叫。
紧接着,嗖嗖箭雨声响起。
外头的灯全都亮起来了,灯火通明,把这一片儿照得跟白日也似。
大黑狗在假山里逃窜。
黑夜中,他就像一道黑影,没有人能发现他,可这会儿灯全都点起来,他这样庞大的身躯便格外明显。
他不断躲避,还是被箭擦伤,叫声愈发凄厉。
大黑狗狂吠不止,声音传遍了王家上下。
“连条狗都射不中,你们干什么吃的!”
“打中他,打中他!”
“前几日老爷捕猎的兽夹呢?拿出来,全部安上,不能让它跑了。”
“看门的人怎么回事?连条狗都能放进来撒泼?”
管家气急败坏,管事的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指责谩骂,家丁们围追堵截,婢女、小妾们惊叫躲避,被咬伤的人痛苦哀嚎。
还有些人被一口咬在喉咙,咬死了,其余人抱着他的尸首哭。
“打死它!”
“这疯狗!逮住他!”
王老爷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家中竟然能窜进一条狗来咬人?不由得大发雷霆,又不敢推门出去,踢一脚跪在床头的女子:“去!和他们说,谁抓住了那条狗,赏二十两银子。要是当场打死了,赏三十两。”
女子没奈何,只能壮着胆子出去,找了管事的把话说了。
管事的立刻大声喧嚷起来。
这下,那些人兴致更高,原先手里拿棍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