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们要接应的人就没事了。”
只要找到那个叫姜遗光的人,就没事了吧?同样都是入镜人,听说他厉害多了。
薛鹏心里忐忑不已,面上还要装作镇定。他担心这群士兵不听他的话,或者要求立刻坐船回高句丽。
听说海中亡魂更多,高句丽那边也没有入镜人,若是闹鬼只靠他一个恐怕艰难。不如说,在回到京城前,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要是他们打定主意回去,自己入镜了怎么办?山海镜岂不是要被他们私藏?
他还不如先和那个叫姜遗光的入镜人汇合,再一起回京城。这样,就算他中途入了镜,那入镜人也一定会帮他遮掩好。
薛鹏心里的盘算那些士兵不知道,闹开后,有人相信鬼怪一说,心里惶惶然想着赶紧回去。有些认为要继续遵循小将军命令,更多人则是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家听我一言,将军来此就是奉了陛下的圣旨来找人,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回去。好歹把……把要找的人找到,到时候再带着将军骸骨回乡,也是给将军长脸不是?”薛鹏劝道,“这岛上的确有古怪,跟着我就不会有事。”
薛鹏镇定的样子让那群士兵安定下来,不确定地看他。
士兵中有个名叫王武的大头兵,生得人高马大,好吃酒赌钱,平日很崇敬小将军,满口将军长将军短,平常军营里有不少人很服他。现在小将军莫名其妙没了,他心里还在悲痛,就听这薛鹏在这儿收买人心,自然看他格外不顺眼起来。
将军的死还没查出原因,要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蒜?他在心里暗骂。
其中一个士兵便向薛鹏抱拳:“既然大人这么说,我们以后就先跟着大人找到那位姜公子。”
“也是,总不能……总不能什么也没干就回去。”当兵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他们怕死,但是不搏一搏,哪能有荣华富贵?
“大人可是有些神通?能治服鬼怪?”
薛鹏听了这问,不确定地嗯一声,“只要你们跟紧我,别乱跑,我担保你们不会出事。”
他心想:山海镜,也算是神通吧?如果他说没有,恐怕这些人就要闹着回去了。
问话之人正是王武,他得了答复后果断道:“那就劳烦大人了。”
有王武带头,其他人很快安定下来,先定了个章程:将军不在,由薛大人带兵,明日先伐木做好棺材,到时带着赶路。等找到那位小公子后,立刻回高句丽。
将军和近卫的尸骨收殓好,放在一间屋中,屋里满是蛛网灰尘,打扫干净后也显得格外萧瑟,阴森森一片。
薛鹏心中紧张,但他没有退路。
他目送着他们把两具尸体送进去,锁上门——手里攥着山海镜,掌心已浸满了汗水。
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某个错误的决定,可又说不上来,只能胆战心惊地继续往下走。
“大人。”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手里的镜子差点没抓住,哐啷掉地。
薛鹏都顾不上抬头看人,连忙捡起来收在手里不让对方看到:“王武,是你啊。”
他记得这人是第一个表示听从他话的,因而态度很是和煦,“有什么事吗?”
王武眼睛扫过他握着镜子的手,说:“大人,小的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说。”薛鹏已经把镜子收进了袖袋里。
王武个头比薛鹏高一些,后退半步低下头问:“大人真的能收服鬼怪吗?小的实在担心,要是真像大人所说,那些东西出来了,这么多弟兄们……”
王武表现得很担心,他没错过薛鹏一瞬间抓紧袖子的手,心里更了然。
薛鹏保证道:“放心罢,我总不至于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想起就在他不远处死去的近卫和小将军,薛鹏这话说得也有点心虚。
王武却像没看出来似的,咧嘴笑道:“大人既然这么说,小的们就放心了。”
说罢,他不再纠缠,拱手行礼告退。
薛鹏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夜深了,院里灯依旧亮堂。
薛鹏不敢进屋,跟众人一起睡在院子里。王武自告奋勇守在他身边。
第二天,天光大亮。
薛鹏睁眼时,还不敢相信就这么平安无事地睡过了一晚。
但身边的士兵们已经起来了,开始收拾东西,他也连忙起来,用打来的水随意擦擦脸,跟着吃了点干粮,准备继续上路。
而带他来的近卫和小将军,只能先安置在这间屋里。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士兵们陆陆续续离开院子,薛鹏走在最后一个,他手里的山海镜时刻照着门外。
等他也踏出了大门,身边的两人把门锁上,栓好。望着掉漆的斑驳的木门,薛鹏心里……油然生出些恐惧感。
他在害怕着某些东西,可他又说不上来,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鬼魂吗?
还是……
“大人,走吧。”王武恭敬道。
薛鹏顿了顿,“好。”
是错觉吗?
这些士兵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可当他回以注视时,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