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他对那青铜鼎知道多少?
姜遗光奔跑得越来越快。
他身形本就灵巧,又和闫大娘学过轻功,这会儿即便在暴风骤雨的攻势下也能行进如常。七拐八弯后,很快他就到了某个看上去和其他处没什么两样的地方。
但他知道,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阵眼了。
此处正对应青铜鼎底部的图案正中缺的一块圆,山海镜嵌在当中正好。如果没猜错,山上的机关关窍,应当也在这里才对。
其他人从后面陆陆续续赶上来,见姜遗光不再乱跑,而是站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手里两把长刀仍旧格挡不停。
“就是这里,快过来。”姜遗光一踩脚下土地,道,“想办法把这里挖开。”
其他人吃了一惊。
姜遗光脚下踩着块普通的平地,他们白日还走过这里,除了石头就是荆棘,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他面色严肃,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们也不去问姜遗光是如何知道的,齐齐应了声“是!”,再又想办法往他所在的方向移去。
一群人围成个圈,把马元义围在正中——他习惯性用宽刀,手里刀刃比其他人的要宽一些,更方便挖开。加上他受伤不严重,其他人或多或少手臂都被割了几道口子。
马元义深知事态紧迫,蹲下去就拼命开始挖。其他人将手中长兵器挥舞地水泄不通,不让他受一点伤。
一刀又一刀,泥土飞溅。马元义已经顾不上泥土有没有毒了,连刀带手一块儿用上,没命地刨,很快就让他挖出了几尺深的坑洞。
他这才感觉到了自己所站的这块地方到底有多么特别。自从昨天晚上听见响声后,到今早机关爆发,不论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地底传来的嘎吱嘎吱声,可现在他站在这块地方贴耳往下听,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看来姜遗光说的是真的,这个地方真的有古怪。
他挖得更起劲,一个人干出了七八个人的劲头。很快他就挖到了和刚才如出一辙的黑硬的木头表现。
只是这回,木板不像是地板,碰不到边界。
反而像是……一口棺材?
马元义惊出一身冷汗,他想起姜遗光保证过这个地方没有鬼怪作祟,咬咬牙,还是继续用劲,拼命把土往外铲,两只手刨多了土变得黑乎乎,散发着臭气。他还能感觉到两只手被刮出的细密伤口有东西渗进去,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但他总算把那玩意儿挖得露出一大半真容。
真的是一口棺材!
这棺材,竟然还是反着埋的。棺材底朝上,棺材盖朝下,也不知埋葬的人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怨,才要选择这么个让人不得安生的埋葬之法。
“好了吗你?我快顶不住了!”柳二咬牙切齿。
他们早就挂了彩,一圈儿七个血人还能坚持,无非是看在还有希望逃出去的份上。
“好了好了。”马元义大声喊,“这下面有个棺材,难道这是阵眼吗?”
姜遗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也不清楚,你可以试试。”
这能怎么试?
可时间来不及了,马元义也没办法,心一横,长刀径直从棺材底捅进去。
他本以为这棺材也和那些木头一样硬邦邦的,谁知这表面的木板很轻易地就被刀尖戳穿进去,轻松地像切开了一块豆腐。
马元义抽回刀,握掌成拳,低喝一声,拳头狠狠砸下去——
刹那间,肉眼可见的所有坑洞里射出兵器的攻势都停止了!
好像一场暴雨突然之间停止,除了已经射出的那些,其他一切攻击全都戛然而止。
“真的有用啊?这棺材里是个啥?”马元义一脸不可思议。
其他人早就累的快虚脱了,那些机关的攻击总算停止后,以柳大为首,哀嚎一声就捶着腿在地面坐下,胸膛剧烈起伏。
柳二探头往马元义挖出的坑里瞧。
“还真是个棺材?”
“姜公子,你看这里面会不会有……”
姜遗光同样很累,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来到洞边,拿出山海镜往下照。
“没有问题,可以看看。”他声音哑得厉害。
反正中毒不中毒都是这样了,干脆摘了面罩。几人的嘴巴都泛白起皮,干渴得不行,可他们谁也不敢浪费水,只能端起水壶含一口润润,再咽下去。
姜遗光边喝水边盯着棺材上刮去泥土后露出的纹路看。
那些纹路很熟悉,他在青铜鼎上也见过。
斋宫贺也说,青铜鼎和秦朝始皇帝长生不老的秘密有关。
这棺材也会和那所谓的秘密有关吗?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他们也终于能歇一歇,现在才有心情问姜遗光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知道机关阵眼?”柳大问。
姜遗光在刚才就想好了说辞:“我曾有个伙伴名叫黎三娘,她是江湖中人,和我说起过一些机关关窍。我虽然没听过杀破阵,可既然是阵法,总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近卫们大多也听说过黎三娘的名头,那是少数几个武艺极为高强的入镜人,还有些近卫爱找她切磋。可惜,黎三娘武功再怎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