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扭头看姜遗光,示意管家替自己说话。
管家长相精明,见状一拱手,说:“在解答小友疑问前,还请容在下问几个问题。”
姜遗光微微一笑:“无妨,你问吧。”
管家:“这位小友可是从京城来?”
姜遗光微一点头。
管家:“小友可了解一些……鬼神之说?”
姜遗光反问:“为何会这么认为?”
管家袖了手:“既然不是这个缘故,那你为什么要去宋家庄子上看?”
姜遗光道:“我母亲原先住在宋家村,十几年过去,宋家村没了,我想回来探望一下外祖,替他上柱香,有何不可?”
管家不信,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上香?
他家大人刚出事不久,这人就从京城来了,还非要进宋家看看,任谁也不信。
更何况……这几个人都从乌龙山上下来,听说他们经过了鬼哭林。
能从鬼哭林里出来的人,铁定对那方面的事儿有了解。加上这几天他们的人打听到那几个近卫都隐隐以这少年为首,他们便猜测这少年肯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柳大此时也说:“我家小公子就是想去探个亲,你们怎么磨磨唧唧的不放人,那块地儿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也值得你们这样遮遮掩掩?”
管家梗着脖子:“几位如果不肯说,恐怕我们也不能行这个方便。”
姜遗光没再理管家,把目光转向贾伏源,唇边笑容不减,看上去斯文又温和:“事实就是如此,贾大人如果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
他转身就往外走去:“我们走吧。”
管家哪里想到他们千辛万苦来,今天竟然一言不合就要走?连忙求助地看向贾伏源。
贾伏源用力一挥手。
柳大和马元义直接起身跟着姜遗光往外走,完全没有一点欲擒故纵的意味。
他们都看出来了,贾伏源定是遇到了什么诡异之事。
如果再不解决,贾伏源活不过几天,真正着急的可不是他们。
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果然,还没等他们出门,管家殷切着急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诸位,诸位还请等等!”
管家快人一步堵在门口,连连作揖,赔笑道:“刚才是小的说话着急了些,该打,该打。”自己作势往脸上扇了几下,声音响却不见一点红,“几位好不容易来一趟,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好商量。”
贾伏源坐在座位上,嘴里嗬嗬出声。
管家会意,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姿态放的很低:“几位说是来探亲的,我们也不好拦什么。只是那宋家的庄子牵涉事大,我们还是得问清楚——”
他郑重地看向姜遗光:“请问这位小友,你是否真有些特殊的本事?”
他问话时,旁边的贾伏源也两眼放光的看着姜遗光,眼里充满希冀。
姜遗光没肯定也没否定:“贾大人出了什么事不妨直说。事情都告诉我,我才知道能不能解决,不是吗?”
管家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两只眼睛亮的惊人,格外郑重地要行个大礼,姜遗光连忙把人扶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桌上的茶早就半温了。管家又让人重新上了热茶点心,满满当当摆一大桌子,掀帘子往外看其他下人都避远了,才开始说事儿。
当然,他讲述时把贾伏源不少行为美化了一些。
“我家大人偶然间认识了宋家当家的,听闻他庄子上风景不错,就去看看,就发现了有人在庄子上念反诗。”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庄子上念反诗,还好巧不巧的被他们碰到,谁也不知道。宋家人都在牢里说不了话,没人反驳。
“我家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一听就动怒。可宋家人连忙说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不过是见最近天冷了,所以才收容一些流浪儿到庄子里过活,谁也没想到流浪汉里混进来几个反贼,宋家人保证过一定会将那些反贼赶走……”
柳大听了在心里冷笑,没戳穿。
“……后来他们就说要把这庄子进献给我家大人,庄子里窝藏的反贼也求大人派兵把他们拿下,只希望不要连累宋家。”
马元义喝了一口茶,心想,真是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颠倒黑白的话了。
“我家大人清正廉洁,哪里肯收?只说要派兵来把反贼抓进去,谁知在庄子上搜到的证据证实了宋家人本身就和反贼勾结!宋家人进献庄子,也是要骗大人进去,好利用反贼谋害大人!”说到这儿,管家义愤填膺。
柳大简直要感叹了,能指鹿为马到这个程度也是不容易。
管家继续说:“于是我家大人就把宋家上下都关了起来,那庄子也封了。他担心还有反贼出没,日日去看,有时还在庄子上过夜……”
马元义在心里呸了一声。
“谁承想……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管家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贾伏源嘴里嗬嗬声更急促,手抖得厉害,颤巍巍指向姜遗光,又看向管家,哆哆嗦嗦比划了五个指头。
管家会意:“要是这位小友能解决大人的怪病,我家大人愿意出五千两银子作为报酬。”
他再看一眼贾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