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将他拖进了门里。
灵堂上所有的尸体,全都消失了!
而后,那扇门也轻轻合上。
就好像……打开的门缝从来不存在似的,也无人知道,门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李芥打了个激灵,突然间清醒过来一般。
门就在他眼前青烟消散一般,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李芥浑身发冷,他感觉自己似乎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迫不及待对身边的姜遗光低语:“我,我看见门了!”
“就在刚才,那是一扇黑色的门,紧紧闭着。”李芥声音很低,带着焦急。
“现在我们都见到了门,该怎么办?”
姜遗光说:“……不怎么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芥语气更急:“这怎么行?门的出现一定有什么原因,该把它找出来才行。”
刚才他有种极为不安的恐惧感,尽管他没有打开这扇门,也没有靠近,可他就是感觉……这扇门隐隐约约要将他吞噬进去。
看他还有些不安,姜遗光说:“且放心吧,我和三哥都见过了门,不还是好好的吗?”
李芥笑骂道:“你倒是好好的,三弟那也叫好好的?”
姜遗光:“没死,不是吗?”只要没死,其他不算什么。
一场闹剧匆匆落幕。
大老爷出面,给了那些人不少钱财,让他们安安分分的,不要在老太太灵堂前闹事。那群人得了钱,果真安分下来,中午也老老实实坐在一块儿和大家一起吃饭。
只是……所有人心里都生出若有若无的不安感。他们也不知在不安什么,就好像……他们经历过某件可怕的事情似的。
可就算有人闹事,也只是小打小闹啊,顶多是故意在灵堂里撒了鸡血和黑狗血而已,血弄得到处都是,害得陆家下人们收拾了很久。
“我还是觉得有地方不对。”姜遗光说出这句话。
他微垂着眼睛,慢慢回想。
“我了解我自己,在并非必要的情况下,我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就像今日,我莫名其妙提来一桶火油……”
“第一,可能是有东西操纵了我的心神,让我提了火油进去,想要把所有人都给烧死,可我当我提火油过去后,它却不操纵我了?”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我突然被唤醒,也可能是因为什么缘故,幕后的那东西放弃了。”
“接下来,就有第二种可能。”
“提火油此举是我自愿,我需要用它,但是……因为某些缘故,我到来之后就把这个原因忘记了。”他环视一圈其他三人,“不光是我,你们也忘记了。”
“灵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忘记了。”姜遗光慢慢说,“但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想的那样,只是上门来要些钱,不给就倒鸡血。没那么简单……”
李芥点点头:“我也感觉应该是我们忘记了某些事,而被我们忘记的事情非常重要。”
他道:“只可惜,没能记下来。”
杨振松说:“我记下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小册子侧面用牛皮包了一块展开的皮,可以包住一根炭笔,这也是近卫们平日记事的法子。
杨振松道:“我知道自己记性不好,所以入镜后一旦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我都会记在本子上。”
“如果真被抹去了什么事,我刚才可能记了下来。”
四人凑在一起看那本小册子。
笔迹刻意写得凌乱,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杨振松一直往后翻,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不禁目瞪口呆,“我竟然真的记了!”
这对其他三人而言不亚于飞来惊喜,李芥凑得最近,认真看上去看。
杨振松也不过写了两句话而已。
[棺材震动,内有挠响]
[小人辱三夫人,三弟大打出手。]
第二句孟豫还有点印象,他记得是自己先动的手,也记得那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可后来他又做了什么却没有太大印象,他只记得自己打了那人以后,那人和他扭打起来。再后来……再后来就……
后来就闹起来了。
不对,不是来要钱的吗?为什么是他先打了起来?他好像还下手特别重,到现在指甲缝里都有血腥味,身上淤青也不少。只是寻常推搡的话,根本到不了这一步。
但其他三人明显更加关注第一句话。
“棺材里有挠响?”李芥很是不可思议,“难不成,这老太太还……”
“不是没有可能。”杨振松捏捏鼻子,“要真是老太太的原因,我们该怎么办?丧事、停灵,少说要四十九日,每天都可能出变故。”
姜遗光道:“只能先将棺材封好,不要诈尸。”
这几日发生的事虽然乱,姜遗光却觉得其中含着一条没有被他们发现的线,一旦捏住那根线,抽丝剥茧,他们就能发现真相。
姜遗光认为,事情关键在于那位宝华姑娘。
按照李芥从长辈那儿听来的说法推断,这位宝华姑娘因为年轻时犯了族规,被处死后,怨气不散变为厉鬼,在陆家作恶。
等陆老太爷也作古后,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