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怪异之事。
那些……全都是诡异,被埋没在历史中,被人遗忘。从中活下来的人不敢、也不能直接记叙,只敢隐晦地在只言片语中暗示其中古怪。
可惜,世人看不懂,他们惊叹于前人妙笔所作锦绣文章,叹服诗词歌赋中的壮志豪情。
他们不会知道,字里行间都是书写之人恐惧惊异的绝望。
姜遗光正在看一本名叫《酉阳杂俎》的小说,也不是原版,而是本朝不知道哪个人对《酉阳杂俎》的注解。
这本小说出自唐朝段成式,民间亦有流传,但《酉阳杂俎》中的故事不少都带有诡异色彩,且诡异到让人有些害怕的地步,并不为大众所喜爱,所以印得不多。
邬大人派了个手下在他身边,那手下就提点他可以看看这本《酉阳杂俎》,书里许多事应当是真的,段成式本人恐怕经历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写下来。
这本书在前朝属于禁书。
前朝好几个皇帝深知山海镜古怪,为免神怪之说动摇民心,都下令民间不得私自印刷、售卖此类书籍。
似《聊斋志异》《酉阳杂俎》《神异经》《博异志》等等书籍皆在此列,甚至连《山海经》也成了禁书,一旦被发现书店有售卖,轻则抄家,重则流放砍头。
不过越是禁什么老百姓越想看什么,书店不敢卖,总有人私下流传。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新朝。
等改朝换代后,大赦天下,开国皇帝大开海禁、废除文字狱,鼓励民间书铺印刷百书。这些书才慢慢冒出来。
本朝皇帝又不一样,他们宁愿让入镜人多读、多看些这类文章,到时入镜才不会乱了阵脚。
姜遗光正好翻阅到《酉阳杂俎》第十卷 的物异篇,里面写到了一个神物——秦王照骨镜。
“秦镜,舞溪古岸石窟有方镜,径丈余,照人五藏,秦皇世号为照骨宝。在无劳县境山。”
秦王照骨镜,据说能让人在镜中照出自己的五脏六腑。
后面有注解,笔者谈及该神物不知是否真实,后又有对照骨镜一事的感想。
上古之时,人们以水为镜,照出自己的模样。及至殷商,开始以青铜铸物,铜镜应运而生。殷商本就是崇尚鬼神的朝代,人们对这类能照出自己影像的事物总带有几分遐想。后来各朝各代也有关于镜的神异之说。
譬如那句广为流传的唐太宗之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后面还有一句,为免引起物议,没有流传开,只有历朝历代皇室及少数入镜人才能看见太宗不知以什么心情留下的一句:
——“以山海为镜,可见鬼神。”
沈长白一看就笑了。
“什么秦王照骨镜,都是假的吧?”沈长白道,“山海镜既是镜子也是一扇门,我可不相信有什么镜子能够透过人皮直接照到人五脏六腑。”
他在一旁说个没完:“真有这样的镜子,早就被各代皇帝取出来了。”
山海镜始终是朝廷心腹大患,若世间真有神镜,他可不信这些人都会老老实实守着不去找。就像当今陛下,他可不是什么瓷盒的人,真要有这种镜子,他早就命人去翻了。
姜遗光随口打发他:“不论真假,我看看也是好的。”
“再说,世间既有山海镜,为什么不能有个秦王照骨镜?”
沈长白见他终于回话,凑得更近一点,拿了另一本书哗啦啦翻动,后者却又变回了之前哑巴模样,不说不笑不搭理,任凭沈长白在一边把每本书都批得一文不值,松子壳洒了一地。
到了下午,姜遗光就去习武了。
外面的演武场结了冰,不方便,换到一间空荡大房间,一进去就是空旷的冷气扑面而来。
他根骨极佳,是上好的习武苗子。可惜小时候没学过,现在年纪大了些,比不上自幼习武。
邬大人亲自来教。
她使得一手好剑法,单剑可以,双剑也可以,轻剑重剑长剑短剑皆在她手中如臂使指,灵活轻巧,剑光如虹。
没多久也有其他近卫来了,看服饰都属九皋卫中人,一边自己练武一边往他们这边瞄,试图偷师。偌大一间房顿时热闹了几分。
贪多嚼不烂,姜遗光只学了软剑一门,左右在镜中也带不了太多东西,软剑贴身方便携带。
邬大人就专门教他软剑。
他有个好处,就是看过一眼的东西都能记下并一模一样地使出来。邬大人不必再演示第二遍,见他剑法凌厉,身形轻巧,很是高兴,自觉得了个好徒弟,一张冷峻面庞笑得十分温和。
这时沈长白又来了。
他远远站在演武台边、房间角落里筒着手看热闹,贴身荷包里还装着一小包松子,时不时摸出一颗剥开,边吃边看。
他也习武,天赋也不错,只是比不上姜遗光那么好,加上习武时年纪也大了,比不上幼童,所以练得不算太好。
但他比姜遗光又多了不少经验,就站在边上指指点点说这里力道小了,那里没收住云云。
他还知道小声说话,但场上的人哪个耳朵不灵?不过沈长白这撩猫逗狗的脾性他们也清楚,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