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以为夫子恨着他。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无可奈何和执念……”
贺道元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和你说了什么?”
姜遗光把书推过去,扬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贺道元迟疑许久,咬咬牙,还是拿起了书。
书中内容,和他从族中得知的又有些不同,可就像一只花瓶的两面,一幅画的正反那般,看过后,许多疑惑之处慢慢都在脑海中穿成了线,隐约拼凑出模糊的当年真相。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是我什么人,可能是我大伯,或是祖父,或者舅舅……”
他从小没有父母,是个早慧大孩子,从小他就觉得自己家中和别人比起来有些奇怪。等他懂事后,自小喊娘长大的女人就告诉他,自己不是他亲娘,他的亲爹也不是出远门了,他们都死了,只有自己努力读书上进,才能让贺家重新光耀门楣。
那个女人自称是贺家婢女,在外都让人称呼她贺夫人,可现在回想起来,哪家的婢女能有她那样的气度?只不过她不说,贺道元就不打听,不想伤她的心。
当年不光是科举舞弊,也不光是徽省水灾……
当初太子(也就是如今陛下)一系的东宫官赴徽省协同管理水患赈灾一事,不知为什么东宫官都死了,只剩贺韫一个还染上了时疫。他被一个小官的女儿救下悉心照顾,那小官的女儿送出一盘棋,才酿成后来那桩受贿舞弊案。
但更深一层真相却比揭露出的更神秘诡异。
太子一系的东宫官在洪水来临之时仓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