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封了,那一带最好别过去。”
“为什么?”姜遗光追问,“有东西?”
蒙坚道:“我听说是,而且我以前仗着胆子大,跑到山脚下远远地抬头看,结果就……”
——那时,他明明只是在山脚下而已。
他却听见了从山上传来的华美乐声。
他分不清那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声响,只觉这乐声恢宏大气,令人着迷。他呆呆地站在山下听了很久。
再然后,乐声中逐渐掺杂了一点女子哭泣声。
一开始并不明显,只有一点点,蒙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哭泣声越来越大,已经响到了他根本没法忽略的地步,刺耳尖锐如长指甲划过地面,他受不了地想逃,却猛然发现刚刚还是大白天的突然天就黑了,斗大一轮明月照在山间,万千草木树影几如鬼影。
蒙坚吓得哭着一路跑,自己都不知逃到了哪里,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摔下一个小坡,打着滚儿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还好是白天,他这回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顺着枝干方位往外跑,总算跑了出来。出去以后才知道家里人找自己都快找疯了,距离他上次进山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月!都已经心灰意冷打算修建衣冠冢时,他又回来了。
但这种事不能往外说,他只说自己在山里迷了路,差点被野兽吃掉,有个好心的猎户救了他,为了报答,他给那个猎户留下干活了,没干完也不准走,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靠近。
远远的从山外看,还能看到那些精美的飞檐一角探出头来。
蒙坚却一点也不敢踏入。
一旦踏入那个地方,就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姜遗光若有所思。
在蒙坚看来,他只过了一晚上,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足足两个月的时长。这和山海镜多么相似?镜中与镜外的时间,并不一致。
华清宫、老君殿、长生殿……
他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能从重重密林和峦石的遮掩中看到那些历经千百年的华美殿堂,它们一直屹立在那里,而殿中也藏着无人知晓的恐怖与秘密。
就如他们脚下的骊山古墓,谁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又该如何进去。
约莫又走了两个时辰,总算到了第一个营地,是一片缓坡连同一大块营地,边上插了旗子摆了稻草人,稻草人身上包着驱虫驱兽的刺鼻药物。没有野兽侵扰,这块营地还算干净。
天也暗了,军队停下休整。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在这里休息了。
山中有清泉,这段路的泉水还是干净的,不像山洞里那些带了毒不能喝不能碰。一行人打水洗脸的洗脸,做饭的做饭,顿时一片热火朝天。
虽说他们行进途中打了不少野物,但人多,许多野兽听了动静就跑了,能捉到的猎物不多。因而趁着这时候又有人叫上几十个弟兄,拿了长刀弓箭火把等物什,浩浩荡荡进林子里打猎去。
带的干粮再多,在山洞里恐怕也不够吃。来之前就商量过,路上尽量能打猎就打猎,多打些肉存着,或是做成肉干好方便带着,总之不要动干粮。
姜遗光本想一起去,被劝阻了,他身份特殊,最好不要出事,因而只好在营地等着。
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快一个时辰……
林中陡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虎啸。
“这群人该不会胆大到去招惹大虫了吧?”一人吃惊道。
“也难说,或许是见这么多人经过,老虎故意伤人呢?”
篝火旁,蒙坚摇头否认:“不会的,这时节山里猎物多,大虫在白日就能吃饱,吃饱后就不会再捕食。除非……有人激怒了它们。”
那就是他们故意了。
营地里的人不免提心吊胆起来,就算去的人多,又带够了家伙们,但这深山老林的,万一再把别的野兽给惹来,那可怎么是好?
“要不要去支援?”有人问。
统领否决:“不必,他们既然主动打虎,就应该有点把握。若有变故,他们自会求救。”
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三管小小的烟火筒,遇险时不必点火拔开管子扯掉引线就能炸上天,十分显眼。现在天上一朵烟花也没有,想来没出什么事。
还有点担心的几人听了觉得有理,不得不按捺住,耐心等待。
等天彻彻底底黑下去,一轮银月悄然爬上夜空时,远处嘈杂声渐响。岗哨老远就叫道:“他们回来了!!”
一声声传进营地中。
果不其然,那些人身上有些狼狈,衣服破了脸上身上都有伤,但都回来了,身后背着少说几十斤肉,浓浓血腥味飘来。
据他们说,一开始他们就打打兔子野猪狐狸野羊什么的,打到了,就地剥皮剁肉放在身后背篓里。
碰上老虎纯粹是个意外。那老虎看着像吃饱了,趴在草地上甩尾巴,他们就想绕路。但这时有个人绑在袖子上的弩坏了,突然一箭射出去,正正好——扎在那大虫的一只眼睛上,这才引起了一场纠纷。
老虎跑了,没抓着,手下兄弟们折了两个,不过还好,其他人没出事。
死了的那两人被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