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
“我都不知道!”凌烛惊讶了,赶忙去问近卫。只可惜近卫也不清楚容楚薇送到了何处,不过碍于凌烛的特殊, 底下的近卫一路往上报, 最后总算问出了点容楚薇的消息, 只是不论他怎么问,上面都不肯透露。
容家的消息被压得死死的,外面打听不到一点, 别人只听到容小将军病了所以不出门不见客,估计病着病着过段时日就可以“病逝”了。
容家的下人全都不知去向,至于容楚薇更是不知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他最后用了点手段,才勉强探清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问清后几人便坐在一块儿商量了。
“容氏兄妹争斗时, 容楚毅被刺身亡,据容家下人说两人正在大吵,所以他们不敢上前,吵着吵着——”凌烛比了个手势,
“容小姐忽然拔出发簪, 发疯一样刺死了容小将军。但容小姐却坚持说她没有动手,至于容小将军为何而死, 她只说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见容小将军忽然捂住心口倒下去,想要搀扶而已。”
沈长白当先摇头道:“不合理, 不对劲。”
赵瑛也道:“我觉得不对。你们看——”她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放在桌上, 簪子尖磨得钝钝的,怎么也扎不进皮肤里。
“再有, 容家又不穷,容小姐戴的首饰不是金子就是银啊玉啊的,这些都软得很,怎么可能扎得进去?力气再大也不行。容小姐总不至于戴个铁簪子或者铜簪子吧?”
凌烛见过容楚薇,道:“容小姐出生边境小城,性好简朴,擅武,并不喜金银珠玉等物。”
赵瑛一摊手:“这不是更怪了吗?”
沈长白道:“既然擅武艺,身上必然会带些兵器,又怎么可能拔出簪子来伤人?”
赵瑛问:“上面的人怎么说?”
凌烛叹口气:“还在审,不让问。”
沈长白呵呵一笑:“那就等着呗。”
这一等就是十几天,凌烛终于见到了瘦削许多的容楚薇。
只一眼,他就看出了对方身上的不对劲,掩饰住内心的惊骇,让护送的人退下后,他直接问:“你也得到镜子了?”
容楚薇并不很惊讶,也不答话,而是从袖袋中取出一面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比眼熟的镜子,镜身浑圆,没有一丝瑕疵缝隙,巴掌大小,纹样精致,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正适合托在掌心赏玩。
赵瑛倒吸一口凉气。
她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了,起码她知道入镜人的挑选非常严格,除了心智家世性情外,年龄也是很要紧的一环。先前姜遗光十六岁就成了入镜人已经算是了不得,她还隐约听说姜遗光那会儿就是个意外,并不是近卫们特地挑的。
可容楚薇才十四啊!翻年也不过十五!放在有些人家还不到定亲的年纪呢,这么点大就被挑中了?
几人迅速对视一眼,都浮现了某个可怕的猜想。
连年纪这么小的都要,只能说明……
“……已经很紧急了吧?”赵瑛轻轻地说。
京城外的情况一定很凶险,已经到了……必须打破规定的时候。
凌烛也深深吸口气,握紧拳头又反复松开。
他们都通读史书,且所读并非是寻常学子为考功名而读的经史一类,而是朝廷秘密印发的史记,上面记录了历朝历代人间鬼事。
在凌烛看来,鬼,姑且先称之为鬼吧,鬼与人很长一段时间内维持着平衡。鬼能杀人,人无法灭鬼,但鬼杀人虽多,也没有敌手,却又似乎受到某种约束似的不会无止境地杀人。而人虽不敌鬼,可人能生子,子又生孙,人的数目比鬼多得多,鬼却不会像人一样繁衍后代,是以二者之间还算安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鬼变得不受控制了?
仿佛人与鬼之间那条微妙的平衡界限正在淡化,约束着鬼的规则已渐渐失去效力。
某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了没有止境杀人的鬼……
容楚薇不清楚他们三人为何突然缄默,环视一圈几人神色,笃定道:“你们果然都是入镜人。姐姐也是吧。”
半晌,又道:“现在,我也是了……”
凌烛问她:“你的镜子是从哪儿来的?”
是哪位入镜人没了?还是从他的镜子中分化出的?
容楚薇的答案令他们都意想不到。
“是方家。我从方家的坟地里挖出来的。”
凌烛讶异:“方家?哪个方家?”
容楚薇:“墓碑上写的名字是方映荷。”
凌烛和沈长白面面相觑:“她?她是谁?”
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凌烛只听说过某个方家的大小姐方映月,方映荷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方家的闺中小姐所以才没听过?
容楚薇听近卫们说过,有些诡异之事会让其他人遗忘掉当事人,便解释起来。
近卫们在年尾盘账时,怎么算都好像少了一面山海镜,一路调查后追溯到了方家身上。方家只有一个入镜人,正是方家大女儿方映月,她已经去世了。她的那面镜子也上交到了别人手中。
后面方家遭了灾,方家人几乎都没了,躲到乡下的回老家的也没能逃过。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