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慈宁宫走水了,烧的是太后的寝殿,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从发现到烧完,到半个时辰,禁卫在里面搜寻,抬出一大堆被烧死宫人。
唯独太后凤床的位置,没有太后遗体,可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什么说找不到太后尸体呢?
因为,当晚值勤寝殿的太监,宫女,守卫,暗卫总共有六十人,刚好抬出尸体六十个,都是烧焦,但没烧化。
所以,太后应该不在火场中。
可是,整个慈宁宫,乃至整个皇宫,却找不到太后。
更奇怪的是,皇帝却下令,让人再次敲响丧钟,向全天下宣布太后薨逝。
送去东皇陵,与先皇合葬,既没设灵,也没送丧,小小队伍,抬着一副凤棺,便草草了事。
皇后的棺椁,则在乾清宫摆着,请了皇恩寺的释然大师等,共八十一位大师,为苏皇后念经做超度法事。
萧逸轩一身黑衣,披头散发,陪在苏沫的空棺边,学念超度往生咒,他在求,求苏沫能:去往西方极乐地,莫向地狱丰都城。
原本,皇帝是不可以陪在灵堂的,但萧逸轩自己要这么做,谁也没法说服他,只能这样。
东皇陵对面是一座叫狮王山的高峰,峰上有一处平台,此时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看着对面皇陵,太后的葬礼,寒酸到不成样子。
这两人,女的正是当朝夏太后,男的则是韩老。
“佐哥哥,他(萧逸轩)可真无情啊!他真的就不认我这个亲娘了吗?就为了那个人,他真的是剑花阁的阁主吗?剑花阁的阁主有这么年轻吗?还愿意做人男宠?”夏太后泪眼婆娑的问身边的韩老。
她儿子,不来救自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如此简单就将自己葬了?
真伤心,难过啊!
“这不是正是您想要的吗?一个无情的帝王。既然无情,那,还有亲情吗?当然也没有。”
“苏后是不是剑花阁之主,老夫不知,但剑花阁,以前阁主林擎天,老夫认识,十多年前,他将阁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外孙,便不知去向,而这个新阁主,出现人前,总戴一银制面具,无人知道他的真容,不过,那苏后的面容,的确与林擎天有七分相似,应该是真的。”
“当年,也的确是剑花阁出力最大,若无剑花阁出手,单凭老夫一人,德王,的确,登不上帝位,之前老夫一直不解,为何一向不理朝廷事的剑花阁,会出手暗中大力帮德王。”
“原来如此,这原是一件大好事,可惜了。”
韩老面无表情的说。
韩老,原名韩圣佐,是夏太后的情郎。
当年,两人已经私定终生,约定来年成亲的。
若不是夏太后硬被送进宫,他们早成夫妻了。
韩老也曾官拜正一品统兵大都督,现在是暗龙卫的训导师,所有暗龙卫,都是韩家训出来的。
他手里可是抓着南昭的一半兵权,还有,所有暗卫。
他若要反萧逸轩,萧逸轩这个皇帝,这龙椅,很快就会坐不了,但为了夏太后,韩老情愿解散家族,自己退隐山间。
“这次,的确是您错了。”韩老又说。
“错了,的确是错了,我也很后悔,可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昨夜,若不是你来救我,我就被那黑衣人烧死了,嘤嘤嘤……”夏太后一说到自己差点被烧死,哭得更大力了。
“那人能与老夫战成平手,虽最后中了老夫一掌,却能安然离开,应该是剑花阁的高手,寻仇来杀您,您现在已经明着下葬皇陵,安全点,接下来,你打算要如何安排?”韩老又问。
“皇宫,我已回不去了,夏太后已经死了,世上没有夏太后了,只有夏珠惠,佐哥哥,你带我走吧!”夏太后不哭了,反而一脸娇羞。
“也好,惠儿,从此远走天崖,你不悔?”韩老的脸上,有了一些紧张的表情。
“不悔,只是委屈了佐哥哥,惠儿身子已经脏了,您不嫌弃么?”夏太后保养得好,六十几岁人,看着像三十几。
她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韩老的脸。
“不嫌,走。”韩老的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揽着夏太后的腰,如鸟儿般,飞走了。
顾国公主府。
一身打赤膊的秦默,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里,咬牙为自己疗伤,他的胸口,吸满了茶杯,整个额头,全身,都是汗珠。
“主子,主子……”秦柏川在窗门外叫着。
“可知是何人的马车?”秦默冷声的问。
“主子,属下可以进来说吗?”秦伯川小心的问。
“进来”秦默说。
“是,主子。”秦伯川从窗外,将窗打开,潇洒的跳入房间。
一看到盘坐在床上的秦默,顿时吓了一跳,马上上前,查看秦默的伤势。
“哇靠,主子,您怎么伤得如此重,让属下为您疗伤。”说完,便要跳上床。
“不用,差不多了好了,你跟了一天一夜,可知那马车是何人的?”秦默摆手,阻止秦柏川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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