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已步入寒冷,距离东宫上次迎两位良娣已过去近一个月了。
这期间,栖云殿的内侍成胜因胡乱编排主子事务,违反宫规被颜初瑶赶出了栖云殿,萧晴云对此事严重不满。
当日,萧晴云极力劝阻颜初瑶,说宫人贪玩些也正常,成胜也未犯什么大错,罚罚俸禄以做惩戒就行了,毕竟颜初瑶入宫未满一月,赶内侍出去名声不好。
颜初瑶说什么,“宫人用的不好就换,凭什么自个出俸禄养个让自己不高兴的人呢。而名声这玩意,众人有众人的看法,我不能做到每个人都对我都有个好印象。”
“我赶成胜,是内侍有错在先,我凭什么要纵容一个不听主子话又吃里扒外的奴才。”
这怼得萧晴云无话可说,吃里扒外,她觉得颜初瑶已经知晓成胜是她安排的人了。
萧晴云又觉得颜初瑶真是嚣张至极,仗着皇后是其姑母,殿下对其的宠爱,不把她这个太子妃看在眼里。
现在没有孩子就这样,日后要是有了孩子,这东宫还有她的位置嘛。
最让萧晴云气愤的是,当时的殿下也向着颜初瑶。宫规森严,母亲又不能时常入宫给她出出主意,要是四妹妹也能入宫就好了。
对于成胜,萧晴云不明白成胜怎么那么蠢,还未满一个月就被颜初瑶察觉,这要想再送个人进栖云殿就难了。
十一月初一,吉日,此时的东宫,也是张灯结彩的,不过未有上月娶良娣时隆重。
今日是楚承时迎四位侍妾的入东宫的日子,楚承时已是无语多次,父皇和母后选了那么多小姐入宫。
不过,好在不需他像上月一般出面,只需宫里的司仪嬷嬷将四位小姐安排妥当即可。
而今日四皇子楚承宇,七皇子楚承序,八皇子楚承理以及九皇子楚承简跑来东宫饮酒,美名其曰说是过来贺喜。
在楚承时看来,怕是来嘲笑吧,他们兄弟几人,有谁一下子迎那么多人入府啊,楚承时想想都难为情。
九皇子楚承简这嘴闲不下来,说道,“四哥,七哥,平时我们兄弟几个喝酒,你们都不来,今日怎的来凑这个热闹了?”
楚承时也是奇怪,平时他与前面几个哥哥关系不怎么亲密,他想是因为岁数相差太大,玩不到一块去的原因。
四皇子楚承宇道,“只允你们来恭贺十郎大喜,不允本王与七郎来与十郎联络兄弟之情?十郎,你说,你欢喜我们来吗?”
楚承时立马笑道,“欢喜欢喜,哥哥们来就是给孤面子。”
七皇子楚承序并不言语,拿着酒壶给几位兄弟倒酒。
九皇子楚承简继续道,“这就是二哥不给面子了,这十郎再一次大喜,他都不来。”
八皇子楚承理拿起酒壶给楚承简倒满酒,说道,“你这嘴能不能消停些,九弟妹也受得住。二哥那不是不想来,是他家六郎病了,二哥唯一嫡子病了,他心里急啊。”
“如果是你家大郎病了,看你这个做父王的急不急。”
九皇子楚承简喝的有些多了,听了哥哥的话立马不干道,“八哥,你胡说什么,我家大郎壮得跟个小牛犊一样,不似二哥家的那个病猫,你可不能咒大郎啊,那是你亲侄。”
八皇子扶额,这他哪只耳朵听到本王在咒他儿子了,倒是你这话被二哥听见,能气得揍哭你。
谁不知道二哥最宝贵他那唯一的嫡子,还是幼子。想想都佩服二嫂,三十多岁的高龄产下小六郎,这可把二哥喜得跟什么似的,可惜就是身体不太好。
此时的东宫正院,萧晴云正坐在梳妆台上卸珠钗。
萧晴云刚刚着盛装,在前殿迎接楚承时的四位侍妾入东宫,一想到她身为太子妃,还要笑脸相迎殿下的侍妾,她就心里堵得慌。
不过,给予她安慰的是,楚承时并未出席刚刚的迎妾礼,想来殿下也是不看中她们的。
“殿下在何处?”萧晴云伸手要拔下一只双凤衔珠步摇,心情烦躁。
“太子妃,奴婢听王才说,殿下如今还在章德殿与各位王爷吃酒,”金珠取下耳铛,挑一只小巧的白玉耳环给太子妃戴上。
萧晴云想到今夜殿下又要去其他侍妾那,心里难受,虽是常态,但心中就是不爽。
萧晴云一直取不下这只双凤衔珠步摇,气急败坏的一扯,扯出少许头发。
随即将这只步摇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愤怒道,“连你这只步摇也欺负我。”
金珠连忙放下手中的耳铛,接过萧晴云被扯落的秀发,说道,“太子妃,您这样多疼啊。掉了这么多头发,您不心疼,奴婢都心疼了。”
金珠瞥了一眼银珠,银珠立马去捡被丢在地上的步摇,放回首饰奁中。
这步摇是太子还是宁王娶太子妃时送的首饰,太子妃喜欢的紧,戴了近十年了还舍不得换。
刚刚太子妃一气之下丢了,过不了多久,太子妃又会来找,为了少挨点骂还是收在妆奁里吧。
七皇子楚承序也喝的有些高了,拿起酒壶给楚承时倒酒道,“我们兄弟府上都有好几个儿子了,十郎可要加把劲,来年给我们添几个大侄儿。本王可是受了你好些个礼,来年也轮到给你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