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惟起化璇闱,爰赖赞襄之职。协宣坤教,允推淑慎之资。聿考彝章,式崇位序。咨尔侧福晋年氏,笃生令族,丕著芳声,赋质温良,持躬端肃。凛箴规于图史,克勤克俭,表仪范于珩璜,有典有则。曾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华妃。尔其时怀只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敬哉。
宣读完毕,苏培盛恭敬的把圣旨交给年氏,年氏双手接旨,恭敬跪伏于地。自然没有看到满殿妃嫔,上至皇后,下至宫女们错愕惊诧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方才不是还说年氏只是嫔位,怎么皇上来了,年氏一跃封妃了?
笃生令族、赋质温良、克勤克俭、有典有则,这是多么美好的词汇,皇上就这么用在她一人的身上了?
李氏第一个不服,刚要起身说话,就看到皇后冲着她急不可查的摇摇头,想到前几日皇上的重责和皇后的提点,她明白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静默的看着皇后,期盼着皇后说些什么,哪怕不能改变结局,也至少不能让年氏这么顺顺当当的才是啊。
皇后也大感意外,原本她和皇上商议好的就是册封年氏为嫔,绘春手上的圣旨清清楚楚的写着呢,怎么皇上突然改变主意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究竟是什么让皇上改变了心意?
未听闻前朝有关年家的官职调动啊!年氏身负齐妃之死的嫌疑,难道皇上已经完全相信她的清白了?
想到前些日子皇上在景仁宫发的火,和接连几日留宿翊坤宫的消息,难不成真的因为李氏的那些话让皇上完全不在怀疑年氏?
想到此处,皇后着实有些坐不住,妃位之上便是贵妃,以年羹尧的能力,难保皇上将来不会为了安抚年家而抬举年氏,她又年轻,岂非很快就会是贵妃?
“皇上果真看中年妹妹,只是妹妹还年轻,这妃位会不会过于······。”
皇上见宜修开口,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年轻不要紧,朕主要是看中世兰稳重、细心,大封六宫后宫务繁杂,皇后前些日子不是还犯了头风,你身子一向不好,还是多养一养,册封华妃后,朕有意让华妃协理六宫,她还年轻让她折腾去,你是皇后,还是要多保养自己。”
皇上说着在宜修的手上重重拍了两下,宜修明白皇上让她休息只是借口,齐氏的事皇上多半还是怀疑上了自己,华妃协理六宫,这就是皇上想要惩罚她架空她的手段。
想到前些日子她日日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太后也曾派竹息去暗示皇上来景仁宫,可是一向孝顺的皇上却并不为所动,看来皇上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她脸色看看了。
宜修和皇上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学到的最为娴熟的本事就是低头和顺从,从前低头让姐姐入府,顺从的让出嫡福晋的位置。
如今她已稳坐后位,协理六宫的权利她有什么不能低头,有什么不能顺从的呢?
“皇上体贴臣妾的心意臣妾很是感激,只是要劳烦年妹妹了,索性皇上后宫的姐妹不算多,妹妹操劳之余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来日宫里的姐妹多了,只怕宫务上百上加斤,要有的妹妹你忙了。”
年氏唇角勾起,并不理会皇后的讽刺,而是冲着皇上灿然笑道,“臣妾承蒙皇上信赖,自然不会辜负皇上。只是皇上也说臣妾年轻,来日若是有什么疏漏,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皇上温和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把皇后冷落一旁。和先前皇上未来,年氏被冷落倒是形成了对比。
面对皇后的软刀子,年氏早已习惯,说到底皇后能有什么手段呢?自己早就知道欢宜香的秘密,也不再对皇上抱有痴恋的情感。
如今她心如顽石,只有自己和年家,皇后的那些话伤不了她,宫里来日姐妹再多,她难道还会有皇后难过么?
身为中宫皇后,早早的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看着丈夫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就是没有自己的位置,这滋味她可太知道了,想来皇后也没少品尝吧。
接下来的册封就顺利多了,李氏因为是潜邸旧人,又生有皇子,被封为齐妃,而因为出痘在圆明园避疾的格格冯氏则成为了九嫔之首的敬嫔,其余人者,费氏为丽嫔、曹氏为答应、吕氏因为育有公主而封为欣答应。
册封礼结束,众妃告退前往重华宫赴宴,皇上回养心殿更衣,景仁宫再次冷清下来。
宜修换下穿了一整日的吉服,沉重的金绣云锦压得她肩头酸痛,剪秋用细葛布包裹着炒的滚烫的粗盐小心的按揉着宜修的肩颈。
热气蒸腾,脖颈处的酸胀果真好了很多。
宜修舒服的轻出了一口气,“好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准备好药浴,本宫要好好泡一泡。”
剪秋让人拿了崭新的正红遍地金满绣牡图案的衣裳过来,伺候宜修更衣后,扶她坐下梳妆。
“娘娘,这圣旨让绘春收起来吧,奴婢看您握着怪累的。”
宜修闻言举起手中的金丝卷轴,这是皇上册封她为后的圣旨,这些日子她一闲下来就会拿出来看一遍。
“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这些都是皇上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