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澜踉踉跄跄爬起来,脸色很难看,想放几句狠话,但看到泰然自若的风伯,又打心底发怵。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鼻青脸肿,曾几何时,他多次听说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有多嚣张,但都不以为然,仗着自己老爹在朝中的权势,压根没把林孤生放在心上,没成想今天栽了跟头。
“狗一样的东西,跟本少爷叫板,林爷爷今天就教你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休息了一会,林孤生又攥紧拳头逼近。
公孙澜心里憋屈,怒不可遏:“林孤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算哪根葱?”
林孤生冷笑,一脚踹过去,可怜公孙澜浑身武艺也忌惮风伯发怒,不敢乱动,又挨了一脚。
“我的丫鬟也是你敢动的?”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林孤生下定决心要给他长个记性,出手愈发狠辣,他也不担心会闹出人命,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同时他也盘算着要不临走的时候就把那些歌妓遣散了,待在天下城怕引来麻烦。
围观的公子哥一个个不敢吱声。
默默忍受拳打脚踢的公孙澜已经料到明天京城名流圈
子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估计东城的茶楼那些说书人暗地里都会嘲讽自己被林孤生打成猪头,还敢怒不敢言。
他心里愤恨啊。
然而这个时候,军演场大门口黄沙满天,马啼悦耳,放眼望去竟是三十多骑快马。
“恭迎大皇子,三皇子驾到!”
迎客小厮扯着嗓子喊道。
林孤生正欲踢下去的脚停在半空,神色一凛。
没一会,就见一众宫城禁军拥簇着两个红袍青年走来,众公子纷纷弯腰执礼,恭声道:“参见大皇子殿下,三皇子。”
浑身淤青污垢的公孙澜也赶忙爬起来鞠礼。
来者正是先前在东城大门狩猎归来的姬子城,他生的一对丹凤眼,背负着手,一脸从容;他身侧的三皇子是他同父异母的胞弟,姬子康,与气宇轩昂的大皇子相比,他倒是一副长期沉溺酒色的模样,一张脸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发生什么事?”
姬子城扫视一眼,不怒自威。
“大皇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他林孤生方才不分青红皂白,进了军演场就来找我麻烦。我迫于他的淫威……不敢还手,还望大皇子为我主持公道啊。”
林孤生还没开腔,公孙
澜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开始哭诉起来。
“嗯?”姬子城冷冽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淡然道:“是这样吗?”
众公子少爷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林孤生笑了,看来自己这些年在天下城名流圈子还是有几分威信,倒没有人站出来落井下石。
公孙澜面色一紧,有些恼怒,恨恨地瞪着那些公子哥,但是他们把头埋得很低,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
最终,姬子城看向林孤生,希望他也能说两句,后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殿下,公道自在人心,我还希望您能明察秋毫。此人嚣张至极,昨夜强行闯入我的地盘,将我的丫鬟掳走,我气不过,打了他一顿。”
“哦?可有此事?”姬子城语气冰寒,看向公孙澜。
“大皇子明鉴啊,我……”公孙澜急了,擦了一把汗,慌不择路地解释:“他在南竹楼开的歌姬院,开门做生意,我是花了钱的,现在他跳出来倒打一耙摆明了找我茬。”
他真的是欲哭无泪,现在是有理都说不清了,谁知道林孤生会为区区一个歌妓大动肝火?
姬子康含笑道:“诶?皇兄,既是他们的事,就全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不然落到父皇耳畔,又该批评咱们多管闲事了,处理不好,父皇还以为咱们袒护哪家呢。”
公孙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些年真金白银和江南美女往三皇子宫里没白送。
姬子城点了点头。他自有考虑,现在皇上对林氏的态度暧昧,政治的事情变化无常,如今正是自己是否能被立为太子的关键时期,还是少掺和。
这件事不了了之,就此揭过。
公孙澜虽心中不忿,可也只能强压怒火,这顿毒打估计是白挨了,以后在圈子里都会沦为笑柄。
“殿下好雅致,先前在东门遇到您的骑队,应是刚狩猎归城吧?”林孤生笑道。
姬子城点点头:“是啊,我听说北城这边有一处军演场,世家名流子弟常来这里比拼骑术和射术。对了,你们中可以习武的?”
有几个公子赶忙站出来:“殿下,我自幼习武。”
“不知你们可曾了解下个月的‘御前比武’?”
公孙澜赶忙殷勤地附和:“殿下,这个我知道,本来我父亲也收到了邀请函,我和我几个哥哥都想积极响应来着,可惜被我父亲拒绝了。”
其余几位公
子也是一样的说辞。
林孤生心里嗤笑,一群拍马溜须的东西。既是皇帝为了宣誓皇权,专门为永无觞举办的比武,朝中为官的谁敢凑热闹?但是看样子大皇子对这个比武很热衷。
“这样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