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氏族也会倒戈。反之,铲除氏族也不可,氏族势力庞大,不容小觑,若是惹恼了那些氏族豪门,恐怕引发叛乱,惹火烧身。其次,江湖草莽虽高呼‘侠肝义胆’的旗帜,但都是一群不服管教之徒,不易控制,非金钱美女就能拉拢的,也有临阵叛变倒打一耙的可能。”
左怀玉点点头,的确,他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笑道:“依先生之意,我该怎么做?”
范珂笑着看向陈兼,陈兼是他一手带上仕途的,他之所以刚刚说这番话,就是抛砖引玉,好让陈兼给左怀玉出谋划策。范珂年事已高,是在给陈兼铺路。
陈兼思索片刻,心生一计:“主公,
何不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怎一个‘坐山观虎斗’?”
“主公,氏族人历代手握大量天地,生性贪婪;江湖人大多都是贫苦人出生,受过氏族压迫剥削,两者简直是势如水火。主公只要利用这一点,氏族和江湖人就能自相残杀,到时候还不是会层层汇报,求主公出兵剿匪?咱大可顺势而为,其一也能施加给氏族恩惠,趁机收回田地,其二也能一并斩杀;其三,也可以给一部分氏族官位,让他们和咱锦城府牢牢绑在一起。”
左怀玉眼前一亮,赞叹道:“妙,陈先生不愧有‘卧龙’的美誉,让你在我这里做官实在是屈才了。”
陈兼微微执礼:“不敢,为主公排忧解难是分内之事。”
左怀玉又问:“那如何以微末代价无声无息灭掉西蜀王,南诏王和夜郎王?”
这三个藩王,都是益州境内赫赫有名的诸侯王,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心头恨,有这三个势力牵制,他没有十足把握敢举兵造反独立。这也是大凉帝国的治国理念,即分权独立,各自监督。
上将军徐达郑重道:“主公,末将愿凭手上偃月刀,率一万大军三日荡平渝州,活捉巴蜀王。”
左将军右将军也赶忙执礼,纷纷请缨,愿意率军砍下夜郎王和南诏王的狗头。
左怀玉哑然失笑,虽然益州军兵强马壮,但那三个藩王也不是软柿子,真要打,就算打赢了,也是劳民伤财,攻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何况,如此大动干戈的战争,要是传到皇帝,或者其他州的耳朵里,外部势力一干预,势必兵败如山倒,于是摆手道:“先听一听陈先生的意见。”
三大将军微微颔首,心里不忿,但也清楚分工不同的道理,他们冲锋陷阵还行,要论排兵布阵就差了点。
陈兼低头思索,看向范珂,后者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陈兼咬牙,道:“主公,大军压境万万不可,在这乱世,益州首先是要韬光养晦,暗中发展。臣认为,可以挑拨三王的关系,伺机而动,主公,请给臣一个月时间,必献上良策。”
“好,陈先生大可安心准备,不需太操劳。”
左怀玉说完,朗声道:“刚刚陈先生的意见诸位都听清楚了吧?一个月,我要在一个月看到氏族的求援信!”
……
天授一十二年十二月三十日。
冀州军抵达边界,在幽都屯兵,林破军刚到幽都县,长城前线就传来战报,北漠军越过长城挥兵南下,边塞守军被斩一千余人,溃不成军。萨满教徒高呼万岁,纵兵在边塞乡镇烧杀淫掠,一夜之间屠杀冀州百姓数千人。
林破军令冀州第一军团旗下长谷军出城百里,救助百姓。
……
益州以西,昆仑山南麓。
林孤生跋涉数天,总算从终年积雪的雪山下了树林,鸟语花香,雾气氤氲,虽是冬季,但广袤南方并未下雪,只是林间湿漉漉的,很难生火,林孤生也
是第一次只能吃生肉,茹毛饮血。
他现在迫切想找到有人烟的地方问问这里是哪里。
如此又行七八天,才看到一块长期因踩踏而走出来的勉强算是路的路。
道上有马蹄,也有车辇的痕迹。
看来附件有乡镇,亦或者县城,林孤生如释重负,赶路那么久,总算可以歇脚了。
他沿着大道走了十几里。
地势陡峭,放眼望去都是一重一重的深山,看如今季节的气候,应该是南方,说不定是益州,亦或者湘州。
“吼——”
忽然,正在赶路的林孤生听到一生兽吼,这吼声震的让人头皮发麻,见多识广的林孤生一时间居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猛兽,真是奇怪,然而,除了兽吼,他听到属于人类的哀嚎和惨叫,几乎想也不想,林孤生赶紧朝着声音源头奔去。
大道延伸进了密林,林孤生走了半里,就看到几辆马车,以及受惊嘶鸣不止的红马,只见一黑白相间的巨大凶兽正在啃食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那人早就被啃食的面目全非,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都是神色惊恐,被凶兽冲撞受了伤。
“这是什么凶兽?”
林孤生大惊,这黑白相间的怪物,似猫像熊,力大无穷,脾气暴躁,很是骇人。
那怪物也看到了林孤生,怒吼一声,直接朝着林孤生虎扑而来,张来獠牙大嘴,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液。
林孤生大骂一声,调集真气,一跃后退。
怪物的爪子狠狠一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