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不知。”
左怀玉叹了口气,拍了怕他的肩膀,道:“谭老弟,你糊涂啊,你忘了镇苗将军的职位还空着吗?”
“嗯,这……好像是,都几个月了,陛下还没调诏书来委任将军印。”谭礼有些意外。
左怀玉摆了摆手,苦笑道:“实不相瞒,这黑苗部落实在是咱益州土地上最棘手的,又和夜郎接壤,没了镇守黑苗的将军,那些苗人可是第一个盯着你啊。”
一说这个,谭礼的脸色沉了下来,的确,尤其是今年冬季,黑苗人思想落后,没什么冶炼技术,冬天物资匮乏,好几次越过边线在他夜郎地界抢劫杀人,烦不胜烦。于是他沉沉道:“嗯,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哈哈,谭老弟,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先前皇帝陛下是着手对付北漠抽不出时间,现在北漠局势稳定,被纳入大凉版图,接下来就该委任将军了。黑苗部落在夜郎和湘西,这将军之位,要么是在谭老弟,要么是在湘州刺史那。不过嘛,根据我对皇帝
陛下的了解,他是不会,也不放心让一个地方刺史掌管太多军权的,所以,这机会不就轮到谭老弟身上了吗?”
左怀玉解释的头头是道,让谭礼的眼眸逐渐绽放异彩,旋即狐疑:“府君先前问小王,南诏王……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南诏在滇地,我夜郎在黔地,他南诏与黑苗部落相隔十万大山,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谭老弟,糊涂啊。你不在朝中为官,自然不懂帝王心术……”左怀玉故作叹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谭老弟,你想啊,皇帝陛下最放心的是藩王,因为你们是历代皇室先帝亲授的王族,战功赫赫,世袭罔替,皇帝陛下自然放心,不存在担心诸王拥兵自立的说法。但是如果谭老弟你除了夜郎军,又掌握镇苗军,难免就形成了一家独大的规模,皇帝陛下自然不介意把军权调给南诏王,届时,就算是南北夹击,也能更好的稳定局势。实不相瞒,谭老弟,我虽然是益州牧,这川渝黔滇都归我管辖,但我的大本营在蜀地锦城,难免无法牵制你们,我与那南诏王不熟……还有过贸易摩擦,这方面自然更相信你,只要你坐稳了,我也能安生……那南诏地界民族繁多,不服管教,我也是私下恨得牙痒痒。”
如此,谭礼才放下戒心,疑道:“依府君之意,小王该怎么办?”
如果真让镇苗军的兵权落到南诏王手上,夜郎就像是被南北合围一样,很不自在,自然自己就少了许多话语权。可如果自己主动要军权,又更不合理,皇帝要是戒备了可如何是好?他希望左怀玉出谋划策,给他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左怀玉故作斟酌,苦思良久,笑道:“有办法了。我马上颁布一道律法,就说今年咱们益州气候宜人,良土肥沃,该增收赋税了。到时候咱们在联合起来孤立南诏,对皇上宣称他私下在屯兵,对那镇苗军权势在必得,有扩大势力的心。咱们说是一回事,皇上想任命是一回事,届时,皇上还会把军权交给他吗?”
“那我……该不该屯兵。”
“千万不能,如果这个时候屯兵,那皇帝陛下咱们想?”左怀玉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南诏在益州滇地,除非他蒙正亲自入京觐见,否则什么千里传书或者万里加急,不都是咱们暗箱操作说了算?”
谭礼沉吟许久,这是欺君大罪……
“谭老弟,无毒不丈夫,如今这个乱世,哪里都是起义军和匪患,要是不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军权,咱们在未来就少了许多话语权。我蜀地和你黔地同气连枝,唇亡齿寒,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府君,容小王多考虑一下。”
左怀玉点点头,并不着急,虽然谭礼和蒙正都不是什么善茬,不是刘仁德那种草包能比的,但相信自己如此耐心细致的讲解其中的利弊,谭礼会心动的。尽管,他只是胡编乱造加忽悠。
……
锦城,南舸县。
清晨。
重燃斗志的林孤生
重新前行。
益州多山,自古有西南十万大山的美称,路途多艰险,走了半日,干粮耗尽,勉强看到人家,这里良田肥沃,地里有干活的农民,女人唱着山歌,好似神仙美景。
“老伯,我是外地来的,路过这……要去锦城,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我给银子。”林孤生摸出一枚碎银挥了挥。
那正在耕作的老伯见那么大一块银子,咧着嘴笑了,用益州蜀地纯粹的西南官腔笑道:“可以的,可以的,只不过都是粗茶淡饭,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怕是值不了那么多银子。”
林孤生笑道:“没事,管饱就行,我不挑食。”
如此,那老伯也不含糊,扛着锄头就走出田地,正好也是太阳高悬,到了饭点。
“老伯,下地呢?你们这田地肥啊,秋天怕是收成挺好吧。”
老伯神色黯然:“害,都是地主的……我们老百姓,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
林孤生迟疑,指着那些丰饶的土地:“那些都是地主的?”
“是啊,我们老百姓哪里有田哦。”
“那你们一年累死累活,能分到多少粮食?”
老伯皱了皱眉,口吻有些不确定:“如果不遇的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