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以来,多次组织谋划刺杀天授皇帝的暗杀行动,虽都已失败告终,却是对大凉朝廷的严重蔑视和挑衅,激发了无数有志之士的斗志,纷纷投入袁沛麾下。袁沛这个人,浑身都是优点,甭管外面传闻他如何奸诈,如何阴险,是当世枭雄,但他帐下有如此多英雄豪杰,谋士贤臣,足以看出他的人格魅力,这是一个胸有大志、礼贤下士的雄主!甚至可以说,追随袁沛,在他的军中已然成为一种不能动摇的信仰。袁沛也不负众望,自起兵以来,在桃止山一带,连绵数个郡城,颁布了数次律法,进行了土地改革,也让这附近的百姓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此刻。
桃止山顶峰,升鸿楼。
袁沛端坐首位,一排武将一
排谋士依次站开。
“主公,夏家年轻弟子入江南了。”
“我知道了,今天召集诸位议事,就是商谈这个问题,文宗世家的嫡系,能得一人,比得上雄兵百万,可安天下啊。”袁沛感慨,他如今不惑之年,看起来尽显王者气概,许是多年的苦心经营以至两鬓斑白,那缕秀发很惹眼,倒是不憔悴,反而生出威严。
他的一番感慨是心里话。
文宗世家不出山,只有许氏在朝廷担任史官一职,但从古至今就流有传说,三大文宗的夏氏和南宫氏,得一族的学识便可得半壁江山。如今夏家弟子下山,是不是隐晦的推测出了什么?
一排武将中,黑衣剑客衣剑雪赫然在内,自天授一十二年秋袁沛牵头联合十余家势力在满江楼展开刺杀皇帝的行动失败后,那名唤“绯红”的宝剑被永无觞一剑斩断,衣剑雪道心受阻,再也么有拔剑过。
“主公,您的打算是?”有武将询问,这些武将大多是江湖草莽,可不似那种只知道冲锋陷阵的糙汉,一个个虽脾气火爆,但心细如麻,心知一场战争中精兵悍将虽是主力,但离不开文臣的韬略,若有当代大贤用计,很多时候可以以微末代价换取战争的胜利。
袁沛笑了笑,感慨:“在这乱世,自然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夏先生入江南,我这个地头蛇要不去接见一二,免不得失了脸面,派探子去看看,夏先生到了哪座城池,我也好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去见上一见。”
“主公,您要亲自下山?”一众武将诚惶诚恐,就要劝谏。
袁沛可是当今天下“最猖獗”的起义军首领,那稳坐天下城皇宫的那位恨得牙痒痒,要是有能人摘下袁沛的头颅送到京城,说不准拜相封侯也是轻而易举。
“下不得吗?”袁沛轻笑。
武将们讪笑回之,其中,一体态八尺,肥硕彪悍的胖将军大笑道:“主公,吴越两地不过是主公的后花园,随手可得,如何去不得?只需要末将率一百悍卒陪同即可。”
这胖将军名唤樊褚,原本是一屠户,在老家杀了人,当时袁沛还未起兵,还是一介落魄书生,那年樊褚为躲避官府追杀逃窜,袁沛见此,随意出了一两计策便帮他躲过通缉。自此,樊褚心中钦佩,从此追随袁沛,如今樊褚虽没被封将军,只是袁沛帐下一亲卫军的旗主,但他乃是袁沛之心腹,深受重用。
“何须樊将军劳驾?我们桃止山高手如云,都是万夫不挡的英杰,依我看,让衣剑雪和黑魔陪同主公下山吧。”有一谋士笑道。
樊褚心生不悦,撅起脸:“怎么?看不起末将手上的梨花开山斧?”
那谋士淡然笑道:“不然,只是樊将军性子急。”
“你说什么?”
樊褚大怒,“咻”的一声猛然抽刀,那谋士云淡风轻,见状不紧不慢道:“你看,方才我不过是随意挑衅一二,樊将军就坐不住了。要是去了那人来人往的广陵城,还不得捅出天大的窟窿来?主公是去秘密会见夏先生,你这
般叨扰,坏了主公的大事,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樊褚脸红,闷闷不乐。
袁沛哈哈大笑,摆摆手:“樊褚,退下吧,之雁先生说的对,你性子急了,毛毛躁躁的,难免误了我的事。”
樊褚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一众武将文臣忍俊不禁,捂嘴偷笑,倒是没有嘲弄的意思,只是单纯看热闹。
就在此时,一斗笠黑衣人迎面从大殿外走来,径直上前,屈膝半跪蹲下,执拳礼道:“启禀主公,山下有异。”
“何事?”袁沛收敛笑容,严肃起来,一众文臣武将也纷纷看向来者。
那人神色不变,沉沉道:“先前有探子来报,一队商旅去了林孤命的营地,那车队很不一般,悬有夏氏的旌旗。”
“什么?”
袁沛站起来,惊疑不定。
斗笠男人低头。
众臣纷纷交头接耳。
去年秋,林孤命率三千林氏子弟兵驻扎在桃止山下三百里,这个消息传到吴越两地,许多百姓纷纷自发送上粮食,可谓是深得民心。但是令天下人迟疑的是,林孤命的部队和袁沛的军队这半年多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按兵不动,只有偶尔传来一点武装冲突,却很快被压下去。这件事落在那些混迹酒楼依靠讲几个故事混口饭吃的说书人嘴里衍生了好几个版本,例如有人说那皇帝调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去急剿袁沛,无非是以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