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军团形成防线,务必阻击袁沛。
但袁沛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
宁远还亲自下发文书,告知百姓,不必忧虑。
号称有雄兵六十万的吴州,兵败如山倒,大军一路后撤,被杀的丢盔弃甲,向广陵聚拢,数个军的督尉将军开展誓师大会,死守广陵。
但是广陵败了。
数十万大军被击溃。
等待广陵人的下场是什么?桃止山的军队可都是豺狼虎豹,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凡攻城之后,解除军戒三天,是土匪军不成文的规矩,届时,广陵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啊。
袁沛会屠城吗?
没人知道答案。
广陵东门。
城池到处弥漫着烽火,狼烟徐徐,两行军容肃穆的士兵执戟站岗。
从城内冲出百骑,一红甲将军翻身下马,径直上前,在袁沛面前单膝跪下行礼:“桃止山广陵分舵主,末将赵义,拜见沛公。”
“哈哈哈哈,请起,请起,赵将军,此次如此顺利拿下广陵,你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袁沛背负着手,身后是黑衣剑客衣剑雪和紫帝以及谋士肖之鸿,还有多名武将。
赵义默默起身:“沛公,末将第一时间控制了刺史府,此刻那宁远的一家老小都被末将囚禁在府内,还请主公发落。”
袁沛眯起眼,自顾自在前面走着,缓缓走进这座千年古城的大门。
广陵城的城墙高十丈,由厚重的岩砖砌成,极为厚实,且充斥着一股岁月的气息。纵使这一个月连番的大战,战火焚烧,只是给这些古老的城砖添了些痕迹,未曾伤筋动骨。
“不急,不急。”
袁沛并未进城,而是徐徐上了城墙之上。
广陵城墙极高,足足十余丈,每一阶梯都堆砌极为工整。石阶上,偶尔可看到中箭身亡倒在血泊之中的广陵军尸体。
整整八十一步。
袁沛站在了东门之上,足以俯瞰到波涛汹涌的江水,一览众山小的畅快充盈全身。
城下,是密密麻麻军容肃穆的数十旗的军马,皆还在广陵城外半里地驻扎,等候军令,只待一声令下,这几万大军就会一拥而上,全线占领广陵城。
“主公,要……屠城么?”肖之鸿压低声音问。
那跟在身后的原广陵府上将军麾下第一军团东城军督尉将军赵义下意识汗毛竖起,打了个寒噤。
其实,他此刻是背负无数骂名的。
通敌!
勾结叛贼袁沛,他是桃止山安插在广陵府的暗棋十三子之一!
袁沛在起兵之前,天授四年起,就不断在吴越两地埋下暗棋,他的麾下,有暗棋十三人,皆分布在江南两地的官场和
军中,都是能直接参与两地政治的大人物,但是暗子毕竟是暗子,除了袁沛,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因此,这也是吴越两地之所以十年来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此前,吴越两地刺史也曾发兵剿匪,但都无济于事,总是有内奸泄露了军情,贻误了战机。这也闹得两位刺史人心惶惶,终日猜忌部下,错杀了不少无辜人和忠臣。
“屠城?”袁沛冷漠回眸,淡淡道:“倘若真那般,我袁沛将被天下人看作什么模样?史书该如何评价我?我们桃止山与真正的土匪何异?”
肖之鸿笑了笑,道:“主公,眼下广陵内可是有降卒三十万啊,三十万降卒,就是三十万张嘴。”
袁沛微微颔首。
的确,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这几十万的俘虏。
现在虽然拿下了广陵,但那三十万降卒可都是士兵,若有领头人煽动,这家仇国恨的,难免同仇敌忾,要是再得到了城中百姓的支持,袁沛的大军将腹背受敌,那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池,就是泡沫幻影。
屠城是唯一震慑百姓和降卒的办法。
古往今来,无数匪军,一旦攻陷某一座城市,都将解兵三日,纵兵在城中烧杀淫掠三天三日,彻底磨灭百姓的反抗心,让其彻底屈服。
“杀不得,杀不得,我要的是广陵,要的更是民心。”
肖之鸿默默点头,退至身后。
袁沛凝望这夕阳下破碎的山河,忍不住感慨:“八方称辐凑,五达如砥平,且身今日欢,莫务身后名啊。”
也许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妇人之仁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隐患。
但他自贫苦出生,自命不凡,如何能忍痛下令全军屠城?
“走,带我去城中走走。”
“遵命。”
赵义赶忙作揖。
城中,很乱,到处都是四散逃窜的难免,也有许多强盗趁机抢劫,只见一不知是哪个富家的千金因逃命和家人走散了,金银细软掉了一地,被几个泼皮逼至墙角,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轮番行龌龊之事,不堪入目。
“哈哈哈哈,逃命,逃个屁,人生得意需尽欢,桃军进城了都得死,不如先让小爷们爽一爽。”
这些泼皮肆无忌惮,淫笑不已。
没人懒得搭理,都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怜那原本娇贵的女人此刻毫无形象,凄苦哀嚎,却无济于事,衣衫被泼皮扯开。
袁沛漫步行走,叹息一声。
衣剑雪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