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口。
碗碗很懂事,点了点头。
有士兵走来,接过林孤生怀中抱着的碗碗,敬了一个军礼,领着十几个精兵离开,出了黄鹤楼的大门。
黄鹤楼内,气氛肃穆,有先前在寻欢的客人面面相觑,有舞女歌姬低头,有衣衫不整浑身酒气刚从哪个床榻上下来的士兵,皆神色不安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看着余昌龄。余昌龄没说什么,和林孤生眼神交汇,朗声道:“第4旗5旗留下,其余人,跟我走。”
至此,那些惶恐慌张等待余昌龄责罚的军官和士兵皆是动容,还不等林孤生发号施令,便“扑通”“扑通”全部跪下了。
林孤生默默看着他们,平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方才我和上将军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
。”
“是,听到了听到了,将军饶命……小的是初犯。”有军官痛哭流涕,毫无骨气可言。
“我不管你们哪个军哪个旗的,凡参与欺压百姓,滥用职权,我今日都不管,只希望你们回去严加约束自己及其部下,再有下次,我绝不手软,都走,回去各自去领二十军棍。”
“是,是,多谢将军开恩。”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
许多士兵和军官纷纷起身,都是后背发凉。
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厅堂内,只有那些非编制的寻常人和歌姬舞女了。
“哎哟,诸位官人,是怎么了?”门口有一大腹便便的掌柜模样的老头在几个仆役打手的拥簇下走进大门,略显迟疑。
此人姓孙,名渊,是黄鹤楼的总管掌柜,和各大世家都有合作,人称“黄员外”。在林孤生和任城飞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风声,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到黄鹤楼外居然围满了士兵,他深知厄运当头,猜测是不是官场有什么动作,但见余昌龄率军离开,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自知自己一介生意人,一直在各大世家前擀旋,从不插手任何生意,也不垄断什么行业,只是本本分分当个生意人,赚取微末的利润,如果这样都被牵连,那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便也壮了胆子。
林孤生斜眼看去,冷笑道:“孙掌柜,没什么,只是你这黄鹤楼不干净啊。”
孙渊装蒜,一愣,“什么?将军可不能乱说,这是哪里话。”
“掌柜的,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要全面搜查黄鹤楼,且勒令这几日歇业,你有异议?”
孙渊讪笑,连忙上前,满是褶皱的脸堆起笑容,“将军,我这是合法生意,你尽管搜查,不论是何结果,只要是官府的要求,我都能接受。”
林孤生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便命令士兵全面搜查。
一个旗的士兵在黄鹤楼外驻扎,严防死守,楼外有路人见状,还以为是黄鹤楼遭了殃,都胡思乱想是不是哪个将军醉酒遭了仙人跳,带大兵来寻仇了,都在远处驻足观望,议论纷纷,有懂行之人见此,都是感慨江城要变天了,连这种根深蒂固的声乐场所都遭到盘查。
林孤生在孙渊的陪同下,一路到来柜台,孙渊眼神会意,便要求叫人送上来许多文书,还包括黄鹤楼内的舞女歌姬的卖身契,确保每一个舞女都是有来路的,合法纳税身。
然后便是检查黄鹤楼的金钱贸易流水。
账单密密麻麻。
孙渊心里提心吊胆,心想这个年轻人年岁不大,检查起文件来却一丝不苟,井井有条,不好糊弄,便不打算隐瞒,小心翼翼道:“将军,实不相瞒,黄鹤楼内的确有一批女眷,是非法所得。”
“嗯?”
林孤生合上账单,面无表情,“在哪?”
“这……”孙渊咬了咬牙,忌惮这么多大兵,讪笑道:“这些女人不是我黄鹤楼的,严格来说,是几个世家的,我不好说,将军恕罪,我就是个生
意人,这世道乱。”
“你放心,如果证据确凿,这几个世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林孤生脸色很冷。
拐卖儿童,走私妇女,这罪名在他眼里远超于贿赂军官。
孙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也不再迟疑,道:“将军,跟我走。”
二人在一干士兵的拥簇下,由孙渊带路,却没有上楼,只见他左拐右拐,绕了几个房间,最终来到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当然,说是地窖,其实形容的比较寒碜了,“地宫”一词又显得太浮夸,差不多是一处类似地下建筑。扶梯墙壁皆是大理石建造,林孤生皱了皱眉,问:“邓无始是在这里修养?”
“是吧,邓无始是城主府的门客,吴氏被连根拔起后,邓无始便逃到了这里,嗯……黄鹤楼也有苏氏的支持。”
“苏氏?”
“是,苏氏和吴氏是联姻关系,吴玄陵的夫人苏禾云,便是苏氏家主的姐姐。”
林孤生冷笑了一下,“如此看来,苏氏是挺低调的哈。”
孙渊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思,尴尬一笑,“不低调,不低调,江城总是每年都有不小的家庭破碎的,土匪下山啊,饥荒,水患……总是有人要死的,死的就死了,女人孩子留下来,有些官吏总是有不同寻常的癖好,吃孩子也罢,女人也好,对他们来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