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说道:“没有统帅的军令,绝不能放弃镇守汉江口,我不走!”
“报——”
有士兵冲来,急忙跪地行礼,大雨冲刷着他,从他头盔上顺流而下。
“讲。”
“译江口失守,被敌军攻占,赵鸣春副将……战死了……”
“什么?”
周晓鞍大惊,十分愤怒,旋即额头青筋乍现,“赵鸣春死了?狗日的,你们给我守住这,我去阻击联军,如果收到统帅下令开闸的消息,马上开闸!”
“是!”
周晓鞍率余下的部将两旗,不足一千士兵沿着汉江口而下,果然看到乌泱泱的数千大军打过来了,保守估计五个旗。
“格老子的,这些狗东西,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兄弟们,给老子杀,待回了江城,我请你们去上将军府喝酒吃肉。”
“杀!”
那数千大军见来阻击的士兵不足一千,主将张帆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下鄙夷,长刀一挑,稳坐马背:“前方何人,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名之将,今日是清明,也好来年给你烧一壶酒,免得去了
阎王爷那,小鬼问路,难为你。”
周晓鞍冷笑,大刀一指,“鼠辈,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荆州军政府下第四军团鄂州右将军周晓鞍是也。”
“周晓鞍?”
张帆闻言狂喜,更是忍不住大笑:“想不到镇守汉江的,是大名鼎鼎的周晓鞍啊,待本将活捉了你,加官进爵更是少不了,天眷我也,天顾我也啊。”
“要战便战,鼠辈,拿命来。”
两军很快交战。
但毕竟寡不敌众,此战,如果没有援军,周晓鞍必败无疑。
……
方家口以西,军政府联军主力部队营地。
中军大帐。
“报——”
一军士慌慌张张跑进来跪下行礼,浑身湿漉漉的,痛哭流涕道:“启禀大帅,译江失守,赵鸣春将军战死,亲卫旗全军覆没……”
林孤生一下子站起来,看向帐外淅淅沥沥的大雨。
高坤沉沉道:“不出意外,敌军马上要打过来了,大帅,按照原计划率军阻击联军吧。”
“传令左将军和右将军,开闸,放澜江和汉江的闸渠。”
“遵命!”
林孤生拾起一杆长枪。这时,曹顺走来,端上来属于统帅的盔甲,林孤生就要去拿头盔,但是被曹顺提前拿起,他脸色很严肃,说道:“大帅,让我去吧……”
“大帅,我知道您要率领敢死部队把敌军引到方家口……这一去,定是九死一生,让我去吧。”
曹顺不是傻子。
这几日都传开来,一定是要有人引联军在方家口决战的,而去的将士,唯一的路便是和联军同归于尽。
林孤生皱眉,推开他,便拿起盔甲往身上披:“胡闹,你传我军令,和军师率第11、32旗以后编号的旗去往澜江走,和左将军汇合。”
“大帅!”曹顺握住了林孤生的胳膊,眼睛红了
“我与将士们同在。”
说完,林孤生去了雨中,大军分两批,事已至此,林孤生也不会隐瞒着士兵,召集十旗的部队出列,召开誓师大会。
这一次,他严肃说明,此次十旗将会和联军在方家口决战,所有人都有可能死,生还的可能渺茫,甚至聊胜于无。
每一个士兵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其实前几日,消息就传到军中了,会有人死,会有人阻击联军,和联军同归于尽。
可是,当兵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牺牲十旗为代价,换取大军的胜利。
战争,总有人要死的。
“将士们,我与你们同在。”
这是林孤生的原话。
此举唤醒了无数士兵的热血,迅速组建了敢死先锋部队。
林孤生也很难受,战争如同绞肉机,每一个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都会有死亡的一天。
“格老子的,我们身后就是江城,那里有我们的家人,有我们的父母,死得其所!”
“怕个球,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今年我家才分到田产,翻身做了主人,如果我死了能让家人好好生活下去,我死又何妨?”
“……”
将士们战意昂扬。
之所以能让如
此多士兵同仇敌忾,愿意付出生命来阻击敌军,最重要的是林孤生亲自带队,给了他们信心。
林孤生心情沉重,译江失守,意味着少了很多的水,不知道计划能不能照常实施。
……
汉江口大坝。
周晓鞍被十杆长枪穿透,夹在地上,鲜血淙淙,瞬间被大雨冲刷干净,他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可怕。
周围全是死亡的士兵。
张帆一挥手,手持大刀走去,大刀在周晓鞍的脑门上盘旋,寒光闪烁。
“周晓鞍,字进山,落雁山庄二少爷,荆州军政府右将军,鄂州总督,啧啧啧,那么大个官,居然亲自来前线。”
周晓鞍嘴角蠕动,吐了一口唾沫。
“全线接管大坝。”张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