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哪个楼里掳来的歌姬。
“上阳,你来了,来,坐我身边。”柴山见李上阳走来,哈哈大笑,招了招手。
李上阳颔首,腰间抱着头盔,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柴山座下的位置坐下,这是客席首位,对岸便是柴山的军师陈彬,由此观之,柴山对李上阳的重视和青睐。
……
零陵郡以东一百五十里,开阳县。
杨万里的得力贤臣,天授八年的才高八斗的举人,左将军的女婿,黄金宝,临危受命,继任章鹿的知府职位,统领零陵军和鹤城、宝庆的溃军。如今黄金宝带着残兵旧部在开阳县屯兵。
“黄大人,眼下强敌进犯我湘州,在零陵郡无恶不作,末将的建议是您即
刻起草征兵文书,如今湘州兴亡,匹夫有责,应强行在各县征兵,对抗益州贼军。”零陵旧部主将陆仟开口道。
黄金宝愁容满面,本就不想上前线,心想杨万里这个老搓鸟,和平时期不舍得给自己个实权的一官半职,如今强敌来犯,才想起让自己领兵作战,连想连夜携着金银逃跑都来不及,就披甲上阵,对方可是整整二十万贼军啊,这可如何是好?
有将军说道:“黄大人,还请拿主意吧,实在不行,咱们跟贼军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黄金宝被这两个将军弄得心烦意乱,连连摆手:“无需多言,我自有对策。”
“那黄大人可有什么御敌良策?眼下贼军正蹂躏我湘西平民,咱们何时收复失地?”陆仟逼问。
他作为零陵主将,此刻却不能上战场杀敌报国,何等憋屈?
他不理解,为什么杨万里把军队都调去了南方作战,难道湘西就不要了吗?
“急什么,我自有御敌良策,眼下晚了,我初到开阳,有什么明日再议。”黄金宝摆摆手,有些疲惫地说道。
陆仟急了,“黄大人,祸藏于所伏,战火如急弦,耽搁一天,就有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死于战乱,此种危难时刻,大人临危受命,怎能说明日?今日推明日,明日何其多?倘若贼军趁夜突袭,当该如何?”
黄金宝顿时恼怒,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是当兵的还是我是当兵的?你还问我益州军打过来如何,那不是你们的失职?”
陆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极不服气,说道:“黄大人,府君老爷派您来,是指挥战斗的,不是让你睡大觉的,还请给一个战斗部署,我好调兵遣将。”
“啪”
黄金宝一拍桌子,冷冷道:“御敌良策,御敌良策,你有多少兵马你心里没数?要是有良策,我还需这般苦恼?速速退下,明日再议,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陆仟和他的副将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一路出了官府,陆仟坐在月下发了一会呆,旋即苦笑连连,副将冷笑道:“新来的这个什么黄金宝,哼哼,刺史老爷派这种人来前线指挥咱们作战,就他?他能打什么仗,让他在女人肚皮上耕耘还差不多。”
“算了,少说两句,既然是天授八年的举人,寒门出身的杰出代表,又是左将军的女婿,长年累月受到的熏陶,肚子里也定然有几分墨水,权且给他几日时间,看他能不能拿出个御敌良策吧。”陆仟嘴角苦涩,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
荆州,江城。
杨万里最终同意了林孤生的一切结盟条款,签订仪式举行在天授一十四年七月二十日,地点在洞庭湖中心的浔岛百花楼。
“呵,杨万里倒算是大方,这节骨眼上,连谈判的勇气都没。”周观雨眯着眼看着手里杨万里的回信,笑吟吟道。
大殿内数位将军纷纷哈哈大笑。
余昌龄不苟言笑的脸也耸拉了一下,道:“如今湘州
告急,湘西、湘南随时进行的武装冲突,且湘西鹤城、宝庆两郡皆已沦陷,杨万里可等不得。”
“嗯,依诸位看,此次咱们发兵多少?”周观雨扫视四座。
林孤生不假思索:“恐需大军十万,但前期投入两万人即可。”
“不错,湘南咱们不管,但湘西这块蛋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拱手相让。”
“孤生,你打算何时启程,带多少人马,前往洞庭湖?”周观雨询问。
林孤生略一沉吟,笑了:“岳父,人带多了,难免让杨万里轻视,说咱们荆州军胆小如鼠,这样,我只带一人足矣。”
“一人?”
“我带上东去。”
周观雨微微颔首,放松下来,东的实力还是能得到荆州军内所有人认可的,他是至强者,是半步超凡,若非强大的至尊联手,很难对东造成实质性危害。
“也正好趁此机会瞧一瞧湘州的水师舰队。”林孤生说道,如今荆州对湘州的水师一无所知,趁机打探一下虚实,也好等日后全面进攻做准备。
周观雨点点头,“嗯,要赶在秋收前组建好属于咱们的水师军团,此事刻不容缓,昌龄,此事交给你了。”
“遵命。”
傍晚,林孤生回到落雁山庄,这些日子太忙,先是军中变革,确立新法,斩首了不少偷奸耍滑滥用职权的将领,又是和湘州结盟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如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