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嫣正气凛然,语调升高:“苏月见,你这是强词夺理!”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品行端方的君子,字字句句都维护你,你没办法证实就在这里倒打一耙。”
众人都纷纷点头认可秦语嫣的话。
萧宁瑶看着周围的议论愈演愈烈,嘴唇微动,刚想开口。
却见苏月见不知和身边的丫鬟说了些什么。
玉珠转身扶着她走到了银杏树下的泥地处,银心找来一支细长的木枝递给她。
秦语嫣看她这动作疑惑不解,还是准备逃跑?还找来根木棍当盲杖。
一脸耻笑,“苏小姐,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苏月见摘下帷帽。
面纱覆盖遮挡着她整个面容,她闭着双眼,微风吹拂面纱,显出她流畅精致的五官,弯腰低头在地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些什么。
萧宁瑶和沈温姝疑惑走上前。
只见她手握的只是根普普通通的木枝,却兴来走笔如旋风,挥枝落地如云烟。
众人都被苏月见的动作吸引,而此刻在另一边的树林中,一蓝色锦袍男子正注视着她。
连日下雨,土地还是湿的,木枝划过泥地留下的痕迹十分清晰。
片刻,一首七言绝句便出现在泥地上。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字迹行云流水,潇洒俊逸,大气磅礴。
沈温姝不由震惊。
好诗!好笔法!
这字迹完全不亚于功力深厚的大家,她仅用一根细枝,又是盲眼写字,可见她天赋绝然。
银心接过木枝,玉珠递上手帕,她细细擦着手指,神态自若:
“我是瞎子,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能写字。”
何彦之瞳孔瞬间睁大,他从不知道她会写字!
苏月见每次给他回复都是让连翘传话于他,他以为她是眼盲不会写字,所以才....
原就没有什么情书信件,这些都是他根据那封决绝信的笔迹伪造的,而那封拒绝他的信早在他读完后,愤怒之下被他撕毁了。
那他手里的这些信岂不是...
苏月见幽幽开口。
“我虽有眼疾不比常人,但家中自幼对我悉心教导,读书习字从未落下,若真要写信件私通,又何须假手于人,多个把柄给别人?”
萧宁瑶和沈温姝也点头。
这字迹和信上的字完全不同,信上是女子常写的娟秀小楷,而她的字大气流畅。
围观众人也开始摇摆,苏大小姐说的有道理啊。
秦语嫣不屑,“就算你会写又如何,谁又能证明你没有让丫鬟写信呢?而且连翘不是你的贴身婢女吗,你肯定很信任她才对。”
何彦之急道:“是啊,信确实是连翘亲手给我的。”
银心上前从他手中夺过信件,看了一眼,
“这明明是连翘的字迹,分明是连翘写给你的。”
苏月见语气嘲讽回答秦语嫣,
“我平素甚少与人接触,到今日为止与这位公子只见过一面,何来的两情相悦,信是连翘给他的,字也是连翘写的,秦小姐怎知不是连翘假冒我的名义与他情投意合?”
苏月见冷笑一声,接着对何彦之问道,
“再者连翘遇害身亡一事,乃是苏府内宅私密,外人无从知晓,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何彦之意识到他刚才大意说漏了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沈温姝也察觉出不对,这男子目光闪烁,言辞含糊不清,之前所为像是有备而来。
苏月见继续逼迫,“连翘常年下毒加害于我,她的房内还搜出许多府上偷盗得来的金银财宝。你既与连翘来往密切,不知这下毒和偷盗之事你可知晓?”
银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含怒意,
“你身穿的这蜀锦是京都最有名的锦绣坊的布料,其价如金,这腰间的玉坠和头上的玉簪料子细腻,雕工精细,一看就是名贵之物,公子说自己家境贫寒?”
玉珠愤愤道:“难怪府上近来盘点好些东西未能查到下落,谁晓得是不是连翘偷偷拿给了你!”
风向瞬间转变,众人开始猜测他与那丫鬟关系匪浅,说不定是想对苏大小姐谋财害命,如今见侍女死了又想攀上关系飞上枝头。
见此情形,何彦之面露慌张,强装镇定。
“不,我与她一点都不熟,这些事我怎会知晓?”
银心冷笑,“不熟?可我看公子腰间的这个香囊就是出自连翘之手。”
何彦之瞳孔骤缩,双手紧紧攥拳,嘴唇动了下。
“姑娘休要胡言,这是我家中小妹所绣,怎会和连翘有关。”
秦语嫣看他这心虚的样子,心中顿感失望,也不再开口帮腔。
原来是个不顶用的草包,真是废物!
苏月见淡淡开口,“连翘最善双面绣,除了宫中绣娘,京都甚少有人会此手法,而且她有个习惯,会在绣面内里绣一朵莲花。”
玉珠眼珠一转,趁他不备,走上前一口气拽下他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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