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匆匆取来了剪刀和药膏
薛绮剪开宋灵淑的袖子,烧伤处露出血红的皮肉,小心用清水清理伤口。
宋灵淑痛的脸都皱在一起,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此时,王仁雅也醒了过来,看见宋灵淑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紧蹙,咬着下唇,眼神里都是心疼。
包扎好伤口后,宋灵淑向谢长史行礼,说道:“谢长史,此次火灾乃是人为,学生有证据。”
在场所有人哗然,谢长史脸上震惊:“你说什么!有人故意纵火。”
宋灵淑将发髻中的小木棍取了下来:“就是此物,将春华阁的门从外面卡住门锁。”
“如果不是人为故意纵火,为何要卡住门锁,而火刚好烧到春华阁,房中只有王仁雅一人。”
王仁雅听到这话,脸上血色尽失,“有人要我死吗。”
“你和谁一起住,晚上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房内。”谢长史对王仁雅问道。
王仁雅还没开口,后面的陈知韫走了出来,陈知韫脸上震惊又愕然,快步走到谢长史前面跪下。
“今天晚上快要睡觉时,我发现我的青衿服有一块脏污,出门去找我的婢女,我出门后并没有把门给锁起来。”
王仁雅点了点头:“知韫拿着衣服出门后,是我去把门关上的。”
“后来听到有人喊走水,我见知韫还没回来,就着急地穿上衣服出门,发现门打不开了,我喊人也没人应我。”
“窗户也打不开,火烧到了房顶。我被烟呛到无法再开口,后来就看见了宋灵淑进来救我。”
宋灵淑低头沉思,这是有人故意趁陈知韫离开春华阁后,再将门卡死。
谢长史皱紧了眉,这不像是巧合,看来此事确有问题。
宋灵淑又想到起火点是在隔壁西殿,如果再拖下去,恐怕那边的人都把证据毁掉了,现在去查应该还能查到一点痕迹。
“谢长史,学生请求协助调查此次火灾,学生是第一个发现门窗被卡死的人,理应把事情调查清楚。”
“说说看,你想从哪开始调查。”谢长史看宋灵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兴趣和探究。
在宋府时,她见袁氏脸上的错愕和震惊不像假的,给宋灵淑的药放了毒草,还敢企图在太医前面蒙混过关?
袁氏是个久侵内宅的妇人,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下毒肯定是真的,她带着太医去的那天,那碗药也肯定不是袁氏送来的药。
但她并不纠结宋灵淑的做法,会用点手段保护自己,从宋家脱离出来,是个聪明人。
宋灵淑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说道:“先查西殿起火原因,西殿距离春华阁虽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个季节火也很难烧过来。”
“其次是严查书院所有人员,这里肯定混进了内应。这个内应知晓春华阁的情况,在陈知韫外出后,悄悄将门窗卡死,与起火时间相呼应。”
所有学子听见这番推论后,都在议论纷纷,谢长史听宋灵淑提的调查方向非常合理,挥手示意身边的女史。
“你去告知门监,将北殿,西殿的大门封死,玉昆池内所有人不得离开,有疑问者可事后请奏长公主。”
“将所有人带到北殿处等候,任何人都不得私自离开北殿。”
学子们都转移到了北殿,原本在西殿的那群公子们也被带到了北殿。
经过一晚上的兵慌马乱的救火,此时天已渐渐亮了。
谢长史见所有人都到齐了,看见宣平侯世子也在其中,顿时感到头疼。
“昨晚书院起火,疑似人为,本史将诸位请至北殿,请诸位配合长公主府的调查。”
众人都在小声交谈,宣平侯世子裴璟听见这话,脸上很不耐烦。
“不过是意外而已,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又没有人受伤,何必劳师动众。”
“世子有所不知,西殿的火烧到书院的春华阁时,春华阁的门窗被人从外面用木棍卡死了,王姑娘被关在里面,险些遇害。”
宋灵淑当面呈上那根木棍,木棍处还有一些被火燎过的痕迹。
裴璟皱了皱眉,这次起火确实是意外,但为什么恰巧遇到了王仁雅被人谋算。
“我想问问世子,当时西殿是如何起火的。”
裴璟摸了摸鼻子,眼睛瞟向别处:“当时大家都喝了酒,也不知怎么的,火烧着了帘子。”
这时一个小厮出声:“世子喝了酒,说要给大家舞剑,不小心撞倒了烛台,火点着了帘子,世子并不是有意的。”
其他公子也出来说道:“ 世子确实是无意的,也没预料到会撞倒烛台。”
“我们进不了书院,那个春华阁的门被人锁上,怎会与我们有关。”
场上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宋灵淑内心冷笑起来,一番话就把起火的事全部推到裴璟头上,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如果只是正常起火,根本烧不到书院的春华阁内。
在这次马球赛,裴璟几乎邀请了全京城的贵公子们,但留在西殿的只有十位公子和一众随从。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荣国公是偏向齐王的,而裴璟是长公主的次子,虽然他时常与长公主争吵,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