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面几乎都是镇上的富裕人家的小孩,晌午就自己回去或者被小厮接回家去吃饭,等快开课的时候再送回来,一个学堂里十来个小子,就秦钊一个人是穿着短褐的乡下人。
秦钊是新来的,前面没有位子了就坐在了最后一排,老夫子讲得东西是他之前没学过的,秦钊上课的时候丝毫不敢懈怠,挺直腰板听得认真。
他今天刚来,在一群穿着长袍的半大小子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有人搭理他,秦钊也乐得清净,他是过来学习的,又不是过来交朋友的。
再说了明年院试就要开了,他希望明年能一次考中秀才。
秦钊想起前几日孔富贵过来闹的事,他还只是个头名的童生,那两个巡差就不敢在偏帮了,要是他考中了秀才,那就更没有人欺负他们了。
等到下午上完了课,秦钊就收拾收拾他的书包准备回去了,屋里的人乌泱泱地往外跑,秦钊避着人也出来了。
身旁一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小胖子故意朝着秦钊撞了过来,秦钊看见了侧身躲开了,小胖子没撞到秦钊有些生气,“乡巴佬。”
秦钊瞅了他一眼记下来,他也不用特意记,整个学堂里就数他最胖了,姓孔,不会是孔家的人吧。
秦钊快步超过他离开了,脚一伸把小胖子给勾倒了,小胖子哎呦一声滚在了地上,周围传来了嬉笑声。
秦钊也没回头看,昂首走了出去,他还要早点回家呢,要是回去晚了,林清肯定担心。
半个时辰的路程对秦钊来说不算远的,他脚程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村子,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远处的山头飘着一层橘红色的彩霞,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飘着做饭的青烟。
秦钊本就性子孤僻,村子里的闲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嗯了一声就走了。
“秦钊,你这是上学堂了?”
“嗯。”
快步走开。
“林清送你去学堂了?一年多少银子呀?”
“嗯。”
又快步离开。
后面还有人问,秦钊干脆连嗯都懒得嗯了,挎着书包就朝他家走去。
“这小子,真是的,林清竟然舍得送他去镇上读书。”
“那有如何,若是日后真有出息了,林清不是断了关系了已经,保不齐日后秦钊这小子把林清给踢开了。”
“不过林清也真大方的,竟然真供秦钊读书呢。”
“谁知道呢。”
身后的议论秦钊并不知道,他就想早点回家,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他妹妹在院子里踢着瓦片玩着,地上还画着几个四方的格子,不用说肯定是林清教的。
秦小花见秦钊回来忙跑了过来,“哥,你回来啦!今天咱舅舅来了,大柳子村的舅舅,还给咱送了一只大鸭子呢!”
林清听见动静也从厨屋伸出了头,“回来了。”
“嗯,回来了。”
“洗手准备吃饭了,马上就做好了。”
“知道了。”
晚上吃了饭林清会抽出时间陪着秦钊温习一会儿,先巩固今天学到的东西,在预习一下明天要学的。
林清现在就跟那为了自己崽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一样,为了自家崽的学业操心,林清也不带着秦钊学多久,油灯暗伤眼睛,等学得差不多了林清就会教林清一些数学或者讲一些历史故事。
林清也不怕穿帮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朝代并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林清干脆放开了讲,什么围魏救赵呀,什么破釜沉舟呀。
不仅秦钊喜欢听,就连秦小花也喜欢听,搬了个小凳子围坐在林清身边,林二姐儿不喜欢,听得她打瞌睡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林清还没睡醒呢就被他二姐拍门给拍醒了,“三儿,三儿,起来了,都啥时候还睡呢。”
林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伸头一看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呢,他以为他睡过头了呢。
“二姐,还早着呢,再睡会儿。”
“不行,赶紧起来,找你有事呢。”
林清想睡也睡不着了,只能认命地爬了起来,睡在他一旁的秦钊也爬起来,早上有些菜要洗要切的,他起来帮忙干活。
林清穿好衣服打着哈欠起来了,“二姐,干嘛起那么早呀。”
林清一开门就看见她二姐今天穿了一身鲜亮点的裙子,林清立马知道咋回事了,哦,陷入爱恋的人真恐怖。
林二姐儿拉过来了林清,“三儿,你有啥好看的发带或者绢花没有,给我戴一戴。”
“二姐,我帮你梳头就是了,省得你弄得跟唱戏的似的。”
林二姐儿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你,你才是跟唱戏的似的,不管,你屋里不是有胭脂水粉嘛,给我用用。”
“用用用,随便用,给你就是了,反正我也不用。”
林清一股脑把他那些胭脂水粉给抱了出来送给他二姐,林二姐儿挺高兴的,先让林清给她整个好看的发式。
林二姐儿骨架大,不适合那些繁琐的发式,林清就给她把头发给简单地盘了一下,上面又插上两朵菜园子里的小野花,很是简单大方。
林二姐儿有些不满意,“咋没有给我整那种,那种复杂式儿的,绢花也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