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差不多的那些人日子过得都比她好,这是为什么呀。
村子里哥儿女娘大多数都在林清的铺子里干活计,转眼八年过去了,第一批林清挑出来的哥儿女娘年纪也不小了,几乎都已经结婚生子。
有的嫁到了三里五村,带着自己攒下的银子买了几块地,有的现在在镇上做个小生意,生活过得很是滋润,还有的一直在铺子里跟着林清干,有的留在了镇上了,有的在周围的几个县城里做掌柜。
像林清教的木哥儿他们几个,现在也都管着几家铺子做大账房先生,后面再招上来的也都是他们青牛村的人。
秦芸在镇上呢,村里那些哥儿女娘的近况她都知道的七七八八,眼看着人家的日子一个过得比一个好,为什么就她还是荆钗布裙的,明明她嫁得是个秀才呀。
秦芸擦了擦眼泪,有些失落地走了。
她想起了梅花,她以前做女儿家的时候在青牛村的好姐妹,第一次林清在村里招伙计的时候,她就被选了上去,梅花嫁了个乡下人家,现在和她男人在镇上开了一家香油铺子,还在镇上买了个院子。
当初梅花是找了她的,让她一起去林清家报名当伙计,梅花说林清是她小嬷,肯定是会要她的,但她那时候想都没有就拒绝了,她才不要去敢什么跑堂的活计,她要嫁到镇上去。
秦芸低着头回家了,她想那时候她若是也跟着去铺子里干活了,那她现在的日子是不是就会这样了。
秦芸一进院子就被她婆子骂了起来,“你跑出去干什么,这碗都摔了,一个碗三文钱呢,你去买吗!”
秦芸不说话了,低头接着洗她的碗。
钱贺文今天出去吃酒去了,他虽然考中了个秀才,但一直都无所事事,隔三差五不是去吹嘘就是去吃酒,一个秀才家,过得比人家做个小生意的都穷。
让他在镇上找个教书或者账房的伙活计,他就叫嚣着他是个秀才,以后是要考举人的,干那些活计简直是丢他读书人的面子。
家里穷得她都快忘记肉的味道了。
秦芸洗了碗甩甩手在破裙子上擦了擦手,钱贺文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拉着秦芸的手就往扯,“走走走,快走,你家秦钊考中探花了!”
秦芸往后挣着不肯去,“我不去,我不去,秦钊和我娘家早就没了关系了!”
钱贺文的老娘跑了出来,“你说啥,她家出了个探花?!”
“是呀娘,我正在人家家吃酒呢,就听见有人说咱镇上出了个探花,我一打听这不是秦芸的娘家堂弟吗!”
“什么,怎么就考中了,那去年怎么没个动静,今年就突然考中探花了,哎呦,哎呦!”钱贺文的娘高兴得直拍大腿,“快去拜访拜访,贺文呀,你去问问,让人家给你弄个一官半职做做。”
“娘,我也是这个意思,我钱贺文也是时来运转,谁知道你那弟弟竟然高中了进士,我还以为他还是一直是个秀才呢。”
钱家人之所以不知道去年秦钊中举的事,是因为办宴席的时候是在安平县办的,请了秦二一家子去,并没有在乡下办,过年的时候林清给秦二家去了书信,说秦钊已经进京赶考,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
秦二两口子今年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回村子,但过年的时候发银子的时候一人多给了二两的银子,说是因为秦钊中举给的喜钱。
这可把铺子里的哥儿女娘们高兴坏了,一直到过年青牛村才知道秦钊考中了举人,不少人唏嘘他们青牛村要出个当官的了,这秦家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
钱家这才不知道秦钊去年就中举的事,他们还一直以为秦钊就是个秀才,不过是个案首罢了。
当初秦钊考中了案首,林清就带着秦钊他们去了县城,秦钊就在县城的南山书院读了几年的书,秦大和赵秋霞见他们走了,就开始大肆宣扬他们秦家出了个案首。
那些不知道两家的关系的人就相信了,秦芸这才能嫁给当时还是童生的钱贺文,钱贺文也是贪图秦家的潜力,若以后秦家出个举人什么的,提携提携他还不是小事一件。
后来才知道,这秦芸的三叔家早就和秦芸娘家断了关系了,他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这秦芸就是在骗他!
害得他一个读书人娶了个乡下的女娘就不说了,还是个嫁过一次的,他没少被他那些朋友嘲笑。
这次秦钊高中探花,钱贺文又起了心思,拉着秦芸就要去认亲,秦芸闹着不肯去,“钱贺文你知道,我们两家早就断了关系了。”
“那都多少年的事了,不就是当初他家落魄的时候你家没有帮忙,你爹是他大伯,这些年过去了,他还能不认不成。”
这理由是秦芸编了告诉钱贺文,钱贺文信了,现在觉得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啥大事,他哪里知道秦芸大冬天把秦小花往河里推,差点害死了她,他怕是连秦钊有个妹妹都不知道。
钱贺文知道两家断了关系后,他就对秦芸态度冷淡了下来,处处看不上她,但现在秦钊中了进士啊,这门显贵的亲戚为什么不去沾沾啊!他还想谋求个一官半职呢。
秦芸挣扎得厉害不肯去,她知道秦钊是个心狠的,肯定是不会帮她的,更别提帮钱贺文了。
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