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见此,也连忙跪倒在地,恭敬道:“陛下,嫔妾妹妹今日失仪,请陛下恕罪。”
“失仪?”陆虔冷哼一声,目光森冷地盯着苏瑶,冷声道:“不过是琵琶弦断了,朕记得,锦嫔的琵琶可是一绝,不如就由锦嫔续上。”
闻言,苏若离的心倏地一沉,陆虔这是分明就是要让她出众了。
在高婕妤策划的福安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她一个新进妃嫔出众,无疑不是打高婕妤的脸。
看来是她被陆虔算计了。
他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永远只能和他同乘。
想通了这一点,苏若离反倒放松了,坦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情。
她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和高家一条路。
“陛下金口玉言,嫔妾献丑了。”
苏若离轻叹一声,接过红袖手中的琵琶,坐回原位,伸出修长的右臂,轻轻拨弄着琴弦。
清澈悦耳的琵琶声再次响起,只是比之方才苏瑶所弹却少了些许婉约,多了份凌厉。
“铮铮……”
悠扬动听的琵琶声飘荡在空气中,苏瑶也跟着琵琶声跳了起来,舞姿优雅,配合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蛋,引来无数赞誉。
苏若离瞥了眼舞台上的苏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铮铮……”
琵琶声转换,节奏顿变,变得铿锵有力、杀伐决断。
苏瑶的动作蓦地僵滞,一双水眸中闪烁着难堪与羞愤,但也只能跟着苏若离的琵琶声起舞,一时动作有些七歪八扭。
“铮铮……”
“咚!咚咚咚……”
伴随着琵琶声愈演愈烈,苏瑶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倒在舞台上。
一时间,御花园内鸦雀无声。
片刻后,苏若离缓缓放下琵琶,对着陆虔微微颔首。
“令妹献丑了。”
陆虔眯着眸子,深邃幽暗的瞳孔中飞快掠过一缕精芒,旋即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
“锦嫔的这手琵琶技艺果然非凡啊。”说完,目光直视着苏若离,似乎想将苏若离看透一般。
见陆虔看着自己,苏若离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陛下谬赞了。”
两人相视一笑,台上的苏瑶顿时成了背景板,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高婕妤心里虽恨极了苏若离抢尽风头,但见苏瑶吃了鳖顿时心中一阵畅快淋漓。
毕竟苏若离已然入宫,可苏瑶……
一个想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卑贱庶女而已,居然还敢使这样的狐媚子的办法!
当真是恬不知耻!
见高婕妤一脸幸灾乐祸,苏若离嘴角弯起一抹讥讽。
苏瑶忙爬起了身,跪在地上哀声恳求道:“臣女扰了陛下的兴致,还望陛下恕罪……”
闻言,高婕妤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心中鄙夷。
“锦嫔这个妹妹,真是该好好管教了!”
“这为福安长公主办的赏花宴,哪里轮得到你献丑!还不赶紧给本嫔滚下去!”高婕妤尖锐刺耳的嗓门响起。
“陛下……”苏瑶抬头看着陆虔,一脸委屈地喊道。
“既然高婕妤都发话了,就先退下吧。”说完,陆虔便移开了视线。
苏瑶闻言,狠狠地剐了高婕妤一眼,强忍住怒火站起了身。
“民女告退……”苏瑶低垂着脑袋,掩盖掉眼底的怨毒。
“陛下,今日是令妹不懂事扰了陛下的兴致,您别生气。”苏若离淡笑着开口,声音柔软,态度温婉。
陆虔深深地睨着她,半晌后方才道:“嗯,今日福安回京,是喜事。”
“陛下说的是。”苏若离浅笑着附和。
陆虔看了她几秒钟,方才收回视线。
“苏姐姐,那是你妹妹?”慧嫔凑近苏若离问道。
苏若离点头应道:“是我家中庶妹。”
闻言,慧嫔不禁嗤笑一声:“原来是庶妹!怪不得这么上不了台面,我就说,苏姐姐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苏若离挑眉,看了眼慧嫔,并未搭腔。
她很清楚慧嫔这番话表达了什么意思。
赏花宴都快近了尾声,福安长公主这才姗姗来迟。
福安长公主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裙,乌黑亮丽的青丝绾了朝云髻,简单地插着一支梅花簪,脸上挂着一方面纱。
她左右瞧了瞧,又似是有些扭捏,只朝陆虔行礼后便坐到了一旁。
看着福安长公主娇怯的模样,苏若离脑中带着疑惑,目光又落在了她身后的一名侍女身上。
那侍女如同福安长公主一般,以轻纱遮面,但那一双眼睛,实在是与陆虔像极了。
只一眼,苏若离便明白了个大概。
这时,陆虔端起酒杯抿了口,神色莫测地道:“福安,你把脸遮着作甚?”
福安长公主的脸颊腾的一下涨红起来,她咬唇看向陆虔,小声道:“皇……皇兄……我……我不好意思……”
见状,陆虔嘴角抽搐了一瞬,旋即摇了摇头,颇感无奈。
“宴会都快结束了你才来,莫不是又贪玩忘了时候?”陆虔佯装严肃地道。
闻言,福安长公主的小脸儿越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