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尴尬又气愤,无论皇家还是权贵,女儿的婚姻从来都是为兄弟铺路,这是不成文的规则。
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谁拿到明面上来说。
“你怎么说话呢?”老夫人怒道,“谢府什么时候卖过女儿?”
“从上午回来,你们就一直围着长姐转,不就是想讨好处吗?不就是她嫁了阁老吗?”
“亲人之间互相帮助怎么会是卖女儿?许氏到底都教了你什么?”老夫人勃然大怒。
二婶更不客气:“二小姐,我知道你高贵,所以也不敢求你,我求求大小姐,你这是吃的什么味儿?”
“嗬,顾世子眼下不如顾阁老,你们就拜高踩低!你们且好好地巴结她,以后不后悔就好。”
谢湘湘想到顾承彦将来是国公爷,再看这些人,真的是感觉他们目光短浅,贱如蝼蚁。
她的话出去,二房、三房都要笑死。
“我们后悔?我们有什么好后悔的?”
“难不成你男人以后是皇上?等你们坐上皇位的时候再来威胁也不迟。”
“二小姐,你若是不爱听我们说话,你可以早点回去。侯府多高贵,咱们谢府算什么,哪里盛得下你这么大的佛?”
一顿夹枪带棒的输出,谢湘湘说不过几位婶娘,气得看着许氏说:“母亲,你就这么看着她们欺负我?”
许氏好像才清醒一样,拉着谢湘湘说:“你少说几句吧。”
谢湘湘本来想发火,忽然想到给小五下毒的事,还是早点脱身好。
对香杏说:“既然这里不欢迎,去喊姑爷,我们现在就回去。”
香杏去外院找了老秦,说二小姐要回侯府。
老秦回禀了谢安奉,谢安奉脸色淡淡地说:“让她稍等,我自有安排。”
他把谢瑜叫来,叮嘱他好好招待顾阁老和顾承彦,然后去了老夫人的梧桐苑。
老夫人问道:“两位姑爷都招待得还满意吗?”
谢安奉笑着说:“母亲放心,两位姑爷都很满意。”
许氏看他过来,已经脑子一片空白。
谢安奉对老秦说:“去,把曲姨娘、那个丫鬟都叫来。”
谢湘湘说:“父亲要处理府里的事,我和长姐先回去吧?”
“别急,你是家里的嫡出二小姐,不必回避。”谢安奉说话很平静,但是谢湘湘已经汗水湿透了后背。
不一会儿,老秦和几个小厮把曲姨娘、绿意都叫来。
梧桐苑的大门已经关了,这里除了谢安奉这个族长,就只剩下女眷了。
谢二夫人、谢三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各自把女儿谢绾绾、谢绣绣都拢在自己身后。
谢安奉看着跪下的曲姨娘,说:“你也别跪着了,坐着说话吧。”
曲姨娘谢了恩,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天上午,小五差点没了,”谢安奉平静地说,“曲氏,你把前后经过说给大家听,一个字都不准撒谎。”
曲姨娘立即又跪下,说:“上午,婢妾正在照顾五少爷,二小姐、三小姐过来,对婢妾说,大小姐被敕封一品诰命,要来看望五少爷,婢妾非常激动,准备好迎接大小姐。”
她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说到五少爷中毒,哭了起来:“求老爷给小五做主!”
谢安奉听完,问绿意:“你为什么要害小五?”
绿意已经被狠打一顿,鼻青脸肿,此刻被绳子绑着,看上去半条命已经没了。
绿意见谢安奉问她话,便跪地说:“老爷,若是奴婢说了实话,老爷能为奴婢做主吗?”
“只要实话实说,谁也不敢为难你。”
绿意这才似乎放下包袱,说:“曲姨娘一直嫉恨大小姐,说大小姐最得老爷和大少爷重视,还说她嫁妆堪比公主。是曲姨娘自己下毒,药粉化在水里,给五少爷喝了,想栽赃大小姐……”
绿意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曲姨娘愣了。
“绿意,你说什么?”曲姨娘不敢相信地问。
她不惜残害自己的儿子来陷害大小姐?
“是,是你给五少爷喝了药,叫奴婢把五少爷交给大小姐抱,然后就说是大小姐下的毒……”绿意话没说完,曲姨娘就扑过来了。
“啊,你个贱婢,你个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的贱婢!”
曲姨娘一声大叫,扯住绿意的头发,就是一顿拳脚,恨不得活吃了绿意,“是谁叫你造谣污蔑?”
绿意吃痛地尖叫起来。
老夫人气得心口疼:“掌嘴!一点规矩没有的东西!”
身边的柳嬷嬷对着绿意和曲姨娘各打了两个嘴巴子,两个女人才闭了嘴。
曲姨娘哭着跪地,指天发誓:“婢妾要是敢害五少爷,敢害大小姐,天打雷劈,千刀剐刑,不得好死。”
她发誓太恶毒,整个梧桐苑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绿意继续愤怒地说:“你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是你给五少爷下的毒。”
曲姨娘又要发疯,但是谢安奉威严地在上方坐着,她不敢,只能恨得以头撞地,求谢安奉“老爷给婢妾做主”。
这时候,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颖儿站出来说:“大老爷,奴婢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