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穿着孝服,听到小张管家愤怒的诉说,立即知道这是逼死自己父亲的仇人。
竟然还敢上门要人?
“我定要去朝堂告御状,太子殿下欺人太甚!”顾铮眼圈红着。
他还不及弱冠,伯府的大房只剩下这一根独苗撑门户。
老百姓都很同情、愤怒。
太子太无耻了,逼死老伯爷,尸骨未寒呢,还敢上门要人家的小妾。
就算民间也没有如此欺辱别人的!
顾少羽看着石秀,全身的威压释放,石秀两颊上的笑容僵住,颧骨上的肉不由自主地抖动,想走,脚却软了。
“你找府里的内宅妇人做什么?”顾少羽威严地问道。
“她是太子府里的技师,好,好几天没去当值了,咱家来,来问一问。”
“什么技师?制作什么东西?非她不可吗?”
“这个,嗐,就是女人的那些手艺活……”
石秀哪里敢说是研发武器,但普通女人会的不过是那点子女红。
这么一说,更显得太子极致无耻。
什么手艺活能叫太子逼死一位伯爷也要抢占?
顾少羽脸一沉,说道:“太子是觉得伯府无人了吗?竟然置伯府脸面于不顾,颐指气使、毫无忌惮地欺辱伯府!
来人,把这群奴才狠狠地打一顿,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南星北尘立即带了府兵,把石秀按在大门口,噼里啪啦一顿棍子。
石秀惨叫得像被捏住脖子虐杀的鸡一样,叫得半条街的人,头皮发麻!
与石秀一起来的侍卫,有一个算一个,一律按住狠打。
南星、北尘可都是武力值远超大将,这一顿板子,石秀和那几个侍卫被打得皮开肉绽,出气多,进气少。
太子府的车夫,吓得跪下直磕头。
顾少羽叫那个车夫把人都拉回去,对他说:“你回去,告诉太子,本阁,要弹劾太子,强抢伯府小妾,逼死平阳伯。”
车夫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回去了。
小张管家和顾铮都跪下给顾少羽磕头,哭着说:“阁老大人,伯爷他死得太冤太惨了,您一定要给他报仇。”
顾少羽没请他们起来,也没给承诺。
他要面对的是太子,太子的背后是魏家,他胜算不多,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
这边闹的动静,谢昭昭也听到了,她这两天在伯府帮着操持丧事。
尽管顾伯聿尸骨全无,但是绝对不会像屠氏那样死得无声无息。
顾少羽把石秀在伯府门口按住痛打,谢昭昭便知道顾少羽怒了。
待他打完石秀一伙人,说了那番话,谢昭昭决定与顾少羽开诚布公谈一谈。
他们必须防止太子狗急跳墙。
“夫君,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谢昭昭看着顾少羽,有些严肃。
顾少羽说:“回家说。”
两人乘了马车回到青朴苑,进了湖心岛最后的院子。
也是最机密的院子。
“昭昭,有什么事,你说吧!”顾少羽平静地说,但是有一点期望,期望她能完全信任自己。
谢昭昭认真地看着顾少羽,对方是身居高位的阁老,但在自己面前,那双眼睛是清澈的,看上去甚是无害。
“顾少羽,有件事,我要给你坦白地说。”
“嗯,你说。”
“伯爷去世前,来过青朴苑。为了保住整个顾氏一族,我把月姨娘的来历告诉了伯爷。”
顾少羽:“月姨娘的来历?”
“月姨娘的闺名屠浅月,是假名。”
“她的名字是去年才在殴阳上了户籍,说是屠家走失找回的女儿。”
“她并非顾承彦表妹,而是管山月之女。就是你当初审理的第一宗抄家流放案,管氏一族的嫡长女,也是二十年前被元稹大和尚预言的大乾福星,本名管莹莹。”
“……”
“案发时,她年纪尚小,也非主犯,你没有关注,很正常。此事,顾承彦瞒得很紧,但是伯夫人屠氏知道她是逃犯。”
谢昭昭低垂了眉眼,“管莹莹不仅是逃犯,还自称来自千年之后。是不是真的,我并不能确定。但顾承彦窝藏逃犯、管莹莹用万能丹控制太子,都是灭门的大罪,迟早会暴露出来,所以我和伯爷交换了意见,月姨娘绝对不能留了。”
顾少羽点头,瞬间就有些知道谢昭昭找自己谈什么了。
月姨娘和顾承彦都闯下滔天大祸,足以灭九族,自然都不能留。
因为她告诉了顾伯聿真相,顾伯聿想通其关节,才令人打死管莹莹,拉着顾承彦自焚。
想到顾伯聿死得惨烈,谢昭昭掉下泪来。
顾少羽从书案对面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不必自责,兄长是尽了一个伯爷应尽的责任,他的死,与你无关。兄长给我写了一封信,与你猜想基本一致。”
他把顾伯聿的绝笔信递给谢昭昭。
谢昭昭看到最后的几句“如果陛下和太子要灭顾氏九族,你给陛下去说,你只是父亲抱养的孩子……”,还是有些泪目。
浪子回头,可惜无岸!
合上信,谢昭昭认真地看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