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醉意昏沉,控不住身体往前,软倒进沈岺州怀里,意识彻底溃散。
她知道,沈岺州不会不管自己。
车窗外是繁华的夜景,车里没开灯,窗外景观灯陆续在她身上投下暗淡的光影。
因为体质原因,她喝酒后从不红脸,皮肤却白的吓人。
沈岺州暗眸微眯,压着怒意,他清楚春念人这种体质不宜喝酒。
车开进东山,停在沈岺州别墅的地下车库,在一排一排顶级豪车里,连迈巴赫都显得有些低调。
淡漠高贵的男人长腿跨步走下车,怀中横抱着一个矜冷美人,美人醉酒,无意识勾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宽阔肩膀。
林臻目送两人,感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也毕业于华清,当然清楚这两位的恋情,大家都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分手也惹人唏嘘。
一个是骄傲的天之骄子,一个是高傲的天之骄女。
都心怀傲气,又年轻气盛,不是能弯腰退让的人。
这些年春念人这三个字似乎成了沈岺州的禁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春念人。
可自己这几年待在沈岺州身边所见所知,白月光的杀伤力不容小觑。
她不禁想到自己这些年帮老板订票的心路历程,春小姐的芭蕾舞剧……太难抢了……
他还只买不去,暴殄天珍!
春念人似乎觉得没有安全感,紧了紧手臂,轻薄眼帘颤颤巍巍地睁开,显露出醉意朦胧的眸子。
她望着沈岺州的侧脸,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可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啊。”
“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
时隔四年,醉意驱使下的剖析内心。
泪水无声无息落在沈岺州肩胛。
灼烫着他的肌肤。
沈岺州紧着手臂,压着唇角,她的眼泪他并不喜欢。
无比复杂的情绪堆积在他漆黑一片的眼底。
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春念人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冷白的肌肤在灰色的被面上像一抹雪。
沈岺州走进浴室,拿了张湿毛巾出来,发现她盘着腿坐在被子上。
他坐在她身边,毛巾刚触及到她的额头,就被她抓住手。
春念人看了他良久,轻轻松手放了他。
“沈岺州。”
她清冷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面上毫无血色冷白一片。
沈岺州手停在空中,他知道春念人是真醉了。
春念人撑起身靠近他的脸,看着他漆黑漠然的眼睛。
“沈岺州?”
她将额头抵在他肩胛,闭上眼睛。
“沈岺州,你还爱我吗?”
沈岺州没有回答,深邃的黑眸里漆黑一片。
那么多酒春念人不是白喝的,不适席卷上头。
她倒回床上,却生理性腿一麻,刹那间轻吸一口凉气。
习惯性蜷曲身体,握紧他的手腕。
春念人有个盘坐的小毛病。
在和沈岺州谈恋爱的年岁里,每次毛病犯了腿麻,就攥紧他的手,额头抵在他肩头,一边轻笑一边舒缓着腿。
缓了一会儿,她感觉双腿的麻痹感退下了,将手撤了回来。
沈岺州却抬起手,手掌骤然摁在春念人无袖裸露在外的完美肩胛,将她钉在床上,一手锁着她的纤薄腰肢。
春念人醉眼无知地看着沈岺州俯身逼近。
他压迫感却毫不收敛,深眸中强势锁着她的倒影。
酒意氤氲,他的冷唇压在她娇唇上,暗含着纷乱纠葛的吻短暂剥夺她的呼吸。
春念人感觉到人离开,而自己抱着被子得以喘息。
恍惚之间听见开门关门,接着思绪昏昏沉沉。
有人在给自己喂药。
一夜思绪沉浮,她是被窗外的光亮照醒的。
宿醉的难受席卷而来,她闭着眼起身靠在床头,纤指摁着太阳穴舒缓着头疼。
沈岺州站在落地窗下,背影高大挺拔冷漠得像一座冰山,听见床上的动静转身。
她终于发觉了环境陌生,掀开眼帘,紧接着对上沈岺州那双漠然眼眸,指尖动作一顿。
“谢谢。”
她掀开被子下床就要离开。
“打扰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