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还是被关在里面,我们要怎么带走你?”
范玉珠摸了摸横在楼道口的那道铁门,“这道门是没有通电的,你们不用离我这么远。”
“只不过要是密码输错一次,这个锁就会直接炸开,把周围十米的人全部炸得粉身碎骨。”
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范玉珠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那些所谓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毕竟我从没有上过学,也没有人教导过我,他们聊天从来不避着我的。”
范玉珠说的是实话,那些守卫每天给她送饭送水的时候,像是进了无人区,甚至当着她的面背诵这道门的密码。
她虽然不如周言那样过目不忘,但听了这么多次,想不记得也难。
就是不知道那些守卫是真的既蠢又自信,还是故意要让她踏入陷阱。
密码锁的位置,在楼道口旁边的墙上。
这铁门又坚固异常,就算有人要故意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利用爆炸把铁门炸开这个计划也是绝对不可行的。
范玉珠把她瘦弱的胳膊从铁门的缝隙中伸出去,只能碰到密码锁的侧边,连按键都摸不到。
“你们也看到了,我虽然知道密码,但没办法输入。现在要进来的人是你们,我可以不出去,也就是这日子难过了点,好歹能活着。”
“但你们跟我不一样,今天费尽力气,都要来到这里,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我。”
“我把这个密码告诉你们,算是当做你们把我带出去的谢礼,到底成不成,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范玉珠的顾虑,他们也知道。
她所谓的密码是真是假,她自己也不敢保证。
范玉珠说完密码,就转身从楼道上去,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这密码长达20位,还往里编入了边境话中的音符。
这么复杂,也怪不得那些守卫时时刻刻都在背。
还好厉爵深和楼小语都是博闻强记的人,记住密码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应该由谁去输入密码。
三人一时陷入到沉默当中,就算是霍升和他的雇佣兵在场,也没有那种细致到能辅助输入密码的机器,只能让真人上场。
再说这密码锁里被放了炸药,一旦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引起爆炸。
“我去。”厉爵深看了一眼楼小语,坚定布满眼眶。“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家人,算是孑然一身,就算了出了什么事,有你照顾孩子们,我很放心。”
厉爵深很少有这么柔软的时刻,他轻轻抱住楼小语,在她耳边说到:“但你不一样,如果你出什么意外,伤心的人太多了。”
厉爵深的语气不容拒绝,楼小语却从这个怀抱中感到一丝恋恋不舍的诀别味道。
“不,我去。”
钩吻看着他们拥抱的场面,红了眼眶。
照厉爵深这么说,没有家人的人,应该是钩吻才对。
和弟弟形同陌路,唯一的朋友也被自己背叛了一次,师父有朋友也有财产,根本不需要他照顾。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在这里死掉了。
厉爵深少有地薅了一把钩吻的头发,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钩吻疼得抱住头哇哇大叫,再也忍不住的眼泪从眼眶落下。
厉爵深把楼小语抱得更紧了。
“你看看,大家没有你真的不行。”
厉爵深把钩吻推到楼小语怀中,自己一个人朝着密码锁走去,很快按下了第一个字符。
他回过头,脸上露出微笑,示意楼小语带着钩吻向后退去。
楼小语早就泪如雨下,她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全糊成一团。
她别无选择,带着钩吻退到十米以外。
直到她们的后背快抵到另一栋楼的围墙,厉爵深才接着开始输入。
一分钟后,厉爵深再一次确认了一遍密码无误,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确认键。
密码锁开始响起滴滴的提示音,厉爵深赶紧向后跑去,在越来越急促的提示音中趴到地上,双手抱紧了头。
结果提示音结束后,楼道的门真的打开了。
楼小语破涕为笑,赶紧向前跑去,将厉爵深从地上扶起来。
劫后余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现在楼小语才回想起刚刚厉爵深趴到地上的样子有多好笑。
趴在厉爵深怀里又哭又笑。
厉爵深为免节外生枝,又往楼道里丢了许多垃圾。
见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才走了进去,四处踩了踩,确认无误后才让楼小语带着钩吻进来。
范玉珠正在楼上等着他们,“我带你们去皮喇坦的办公室,想必你们对那里是充满好奇吧?”
钩吻看到她这好像在自己家客厅一样,随意又自如的样子。
撇了撇嘴,她说不定在没人的时候悄悄溜出来几次了,居然还装的委屈无助的样子。
她带着他们去皮喇坦的办公室,那他来干什么呀?
钩吻暗自腹诽,那他今天除了哭了一场岂不是毫无用处。
几人在走廊排成一列小心地向前走去。
楼小语观察着周围路过的房间,这栋大楼